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道路上厚厚的一層雪,還好沒有結冰上凍,軟軟的也還不滑,桐縣的位置距離省城跟雲都比起來倒是差不多的距離,而且沿著省道去省裡,比高速封閉之後繞路去雲都還要近上不少。
“嗚嗚嗚……”趙慎三身邊的鄭焰紅突然間大聲地哭了起來,嚇得趙慎三腳下一滑差點把方向盤給打偏了,趕緊惱怒的吼道:“你怎麼了突然發神經?沒看我正開車嗎?爸爸也無非是心血管痙攣,不是什麼大事情,你要是這麼一驚一乍的咱們出什麼是的話,那才真是要命呢!”
“嗚嗚嗚……三,你知道嗎,其實我今天是要去看爸爸的,都快走到省城了,怎麼想都是你重要,所以……嗚嗚……所以才讓嚴哥把車拐到桐縣了……如果我今晚在爸爸身邊的話,他就不會暈倒的啊……這都是怪我,都是怪我啊……”原來鄭焰紅自打接到這個電話之後,良心就一直在苦受著譴責跟愧疚的折磨,這會子忍不住了終於哭了出來。
趙慎三這才明白女人的小心眼裡原來是走進誤區了,聽她哭得可憐,趕緊把車靠邊把她拉進懷裡柔聲說道:“傻瓜,這跟你沒關係的,就算你守在爸爸身邊,他該犯病還是會犯的啊!傻瓜,根子不在你我這裡,在靈煙阿姨身上啊!我敢保證,如果咱們找到了靈煙阿姨給爸爸送去,保準比靈丹妙藥都能藥到病除。”
鄭焰紅聽了趙慎三的勸解,心頭略微好了點,但卻依舊憂心忡忡的問道:“真的嗎?那麼到哪裡才能找到靈煙阿姨啊!唉!這還是我的不對啊,看個人都看不住,現在鬧得爸爸又住院,我可怎麼面對他老人家啊!”
趙慎三把她放回座位上,幫她紮好安全帶,又把車上的小毯子給她蓋上說道:“別擔心了寶貝,走一步說一步吧,反正我們要趕緊趕到醫院再說。你安心先睡一會兒,等到了我叫你,我仔細想想在哪裡能找到靈煙阿姨。”
鄭焰紅乖乖的躺著不動了,趙慎三一邊開車,一邊腦子飛速的想著有關於他跟了悟大師的一番話。
此刻正是凌晨三點鐘,因為開車,趙慎三的腦子注意力提高到了百分之百的狀態,思考能力自然也更加靈活敏銳,他一字字的琢磨著了悟大師那充滿了玄機卻又不肯洩露天機的話,好似在一大鍋煮著的蠶繭裡需要抽出一個絲頭來,接著就能順理成章的把那貌似一團雜亂的絲線一次抽出來一般。
雜亂無用的絲頭都被拋開了,最後,趙慎三的所有思想都聚焦在三個字上了“燈下黑!”
“燈下黑……燈下黑……”他如同嚼著一枚橄欖一般一遍遍嚼著這三個字,並在腦子裡高速運轉著能跟著三個字牽上關係的地點,期盼著能夠想到哪裡才會藏著那個能稱為義父靈丹妙藥的女人。
一處處有可能的地點一一被趙慎三自己給排除掉了,因為他知道靈煙的潔癖、怕人等等習性是難以更改的,尋常的熱鬧地點顯然不會有可能,所以等他都快把車開到省城了,還是沒有一點頭緒。
“哎呀,怎麼把這個地方給忘了?老天,這可真是燈下黑呢!”突然間,趙慎三興奮地一拍大腿叫了起來,把半夢半醒的鄭焰紅嚇得大睜著雙眼看著他。
鄭焰紅看到趙慎三猛然間魔怔了一樣喜歡的手舞足蹈,茫然的問道:“你一驚一乍的幹嗎啊?想到什麼地方了?是靈煙阿姨躲起來的地方嗎?”
趙慎三果真是如同鄭焰紅形容的一樣手舞足蹈起來,因為他猛然間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在盧博文有一次有病之後,靈煙曾經找過他,讓他幫忙辦了一件事情,當時他還很為靈煙這個請求感動不已,後來費了好大得勁兒才幫靈煙完成了心願,但之後靈煙到底用沒用他辦成的地方他倒是無暇去問。
此刻猛然間聯想到大師所說的“燈下黑”才如同醍醐灌頂一般猛然間明白過來,登時滿臉壓抑不住的狂喜,聽到鄭焰紅問卻偏生神秘兮兮的大笑道:“哈哈哈,夫人,天機不可洩露也,你跟為夫一起去請了母親大人出來,解了父親大人的隱憂也就是了!喔哈哈哈哈……”
看著趙慎三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居然扯著京劇腔調張致起來,鄭焰紅倒不問他了,白了他一眼罵道:“看你的輕狂樣子,到時候如果找不到靈煙阿姨,我看你這混蛋的臉往哪裡擱!”
趙慎三卻依舊美的不得了,絲毫不理會鄭焰紅的冷嘲熱諷,此時車已經進了省城,鄭焰紅起初並沒有在意路線,只是越看越覺得不對頭,終於忍不住再次坐直了身子仔細往外面看了看,立刻驚叫道:“三,你昏頭了吧?爸爸此刻在醫院生死未卜的,你怎麼把車開到家裡來了?再說了,就算是爸爸沒事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