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令,此時在房外便偷偷的注意她。
秦漫便等待著,今日老太太傳她,必定還有話說,不會就這般一直讓她跪到離開的。她看著老太太手中那一上一下的犍椎,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到那使人平靜的聲音中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木魚聲終是停了。只見老太太將犍椎擱在木魚上,放置在香案前,而後顫巍巍的從蒲團上離開,轉過了身看著秦漫。
“孫媳婦來了。”老太太平靜的敘說著這個事實,彷彿剛剛才知道秦漫到了一般。
秦漫從木魚聲中回過神來,恭敬的答道:“是的,老太太。”
“快起來,隨我到房裡去坐。”老太太說完,又朝菩薩拜了拜,方才慢慢朝佛堂外走去。
“是。”秦漫等老太太轉過了身,才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這突然一起身,畢竟是有些暈眩,她等雙腿稍微恢復了些直覺,才又跟上了老太太的腳步。
秦漫打心底裡有點感激,她能看出老太太是故意放慢了腳步的。待到她差不多恢復的時候,老太太才開始健步如飛。她不由得在心底佩服,還是老太太的韌性強。
進了房,老太太便在座位上招呼秦漫坐下:“孫媳婦來坐會兒。”
秦漫自是不敢的,便笑道:“孫兒媳站著便好,老太太不必掛心。”她此時面對的可謂是尤家的老泰山,便是不敢有絲毫懈怠,以免亂了規矩。
老太太此時才拿正眼打量著這位新進的孫媳婦,只見她彎眉朱唇,站姿綽約,心道這孫媳婦倒不失為一個標緻美人兒。這幾日靜寧院的那些個事兒,老太太都已清楚了,所以才要親自見一見這小孫媳婦。
佛堂一試,老太太有些欣賞孫媳婦的忍耐力。老太太自是讓許多人跪過,但一連兩個時辰動也不曾動過的人,卻不多。除了老太太那極為孝順的兒子兒媳之外,怕是隻有這孫媳婦了。
美人有許多種,有隻美不厲的,還有美而不實的。老太太看著面前的標緻孫媳婦,覺得她不止面上露出的這些個溫婉,只怕她心底還有些自己的計量。不過,老太太需要的正是這樣的新人。
“孫媳婦得子君歡心,我聽說後很是欣慰。”老太太看著孫媳婦,笑了笑。
秦漫聽不出老太太話裡有諷刺的意味,便真心回道:“孫兒媳對夫君不曾有過長久服侍,卻得夫君垂憐,是菩薩賜予孫兒媳的福分,唯有本分為妻,方才能報夫君與尤家大恩。”
老太太微微頷首,暫時沉默了。那些個事情,她在斟酌是否要給這孫兒媳一些暗示。兒子已年近六旬,只怕……只怕某些人的心思要落空了。
老太太又想到孫兒的事情,心中更是一陣唏噓。要說老太太不疼孫兒,那是假的,眼看著孫兒的脾性愈發古怪,老太太也是急在心裡。只不過老太太也有許多無可奈何,身為大家族的一員,她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秦漫知曉老太太的眼光,便更加自我謹慎了些,就不知老太太在斟酌什麼事兒,還這般小心翼翼。她琢磨著,這老太太已經是位高望重,應當遇不到什麼難事的。不過這尤家的事情不好說,也不定這老太太真有心事,所以才對尤家事情不聞不問一心向佛的。
秦漫沉住氣等待著,老太太想必還是加了幾分籌碼在她身上,否則便不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傳喚她了。畢竟,尤家的人包括尤老爺在內,想見老太太一面也是難的。
正文 第十四章:暗示
靜默了半晌,老太太終是開口了:“孫媳婦可知尤氏一族,族長之位是如何傳下去的?”
秦漫心中奇異,老太太怎地提起這事?不過她面上卻無異色,平靜的答道:“回老太太,孫兒媳見族規有言:‘傳嫡,不傳庶;傳長,不傳幼;傳男,不傳女。’”
老太太微笑著點頭:“孫媳婦記得很清楚。”頓了頓後又發一問:“那這下任族長,孫媳婦覺得會由誰來接任?”
“依照族規……當是夫君接任。”秦漫遲疑了一下,才據實答道。尤子君接任族長是名正言順的,老太太何以有此一問?難道說,老太太在暗示她族長一位其實不一定由尤子君接任?
秦漫心中敲起了小鼓,覺得老太太話裡有話。現任族長尤閔壕膝下無子,僅尤夫人一個女兒,自是不可能將族長之位傳給尤夫人的。尤子君是尤夫人的兒子,也就是尤閔壕唯一的外孫,本就是最親的人了,再說尤閔壕的族長之位本就是從兄長手中拿來的,如今再還予兄長之孫也是在情在理的事。若尤子君身為長房長子也不能接任族長之位,那又有誰可以接任?
老太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