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作什麼也不知的好,就不知尤子君是個什麼態度了。
秦漫靜靜的聽著,打定主意暫時不再開口了。此時她是最好不發言的,等到尤子君表明了態度,她再見機行事也未嘗不可。
尤姑娘怯怯地抬頭看著尤子君道:“回少爺的話,賤婢早些年便知道……知道這檀香會讓人懷不上孩子……”
尤子君伸手便將桌上的茶杯給掃去了地上,臉色是陰沉的很,似乎隨時都要發作那股怒氣了。
尤姑娘聽見清脆的茶杯碎裂聲,急忙解釋道:“賤婢是想跟少爺稟告,可是、可是賤婢轉念一想,那檀香裡被加了害人的東西,是多大一件事兒啊。這事兒,非一般人可做不出來啊,賤婢只是個地位卑下的姑娘,賤婢、賤婢實在是膽小,不敢管這事兒吶。”
尤子君輕輕拉住了秦漫的手,制止了她要去拾那地上茶杯碎片的舉動,說道:“夫人莫管這事兒,待會兒讓月成她們收拾便好了。”見秦漫點了點頭乖乖的坐下了,他才對尤姑娘哼了一聲道:“既是不敢管,如今卻又為何敢說與我聽了?”
尤姑娘聞言滿臉羞愧地說:“昨個兒少爺燒了那剩下的毒檀香,賤婢、賤婢便猜著少爺察覺這事兒了。倘若賤婢不說,那少爺還會以為賤婢與這事兒有什麼關係。賤婢、賤婢也就是一點兒私心……”
“你這私心可不止一點兒。”尤子君在心裡嘆了口氣,又問道:“那你說說,你是如何發現這檀香有毒的?”
尤姑娘急忙道:“賤婢當初也與少夫人一樣,初次點這檀香時便覺著頭暈乏力,後來暗中留心,才發現這檀香似乎有些問題。賤婢還以為是誰要害自己,便不敢聲張,直到後來前少夫人有了少爺的骨肉,賤婢才開始懷疑那檀香會致人不孕……”
秦漫聽了暗暗發笑,她可壓根兒沒有頭暈乏力的,尤姑娘這番話卻是天衣——有了縫啊。尤子君不是傻瓜,在檀香一事東窗事發之後必定已經猜到她之前是裝病的,而此時尤姑娘也這麼拿了她的藉口去用,那尤子君還會信尤姑娘的這番話嗎?
尤子君看著尤姑娘,若有所思地道:“你說的前少夫人,就是玉瑩吧?不過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之前玉瑩也是從不點這檀香的,難怪她能懷上我的骨肉。”
尤姑娘點了點頭,以手絹擦淚後方又說道:“自從玉瑩夫人死後,賤婢心裡害怕,便更是不敢多說一個關於檀香的字兒了。賤婢只盼著替少爺開枝散葉,便偷偷的減少了檀香的用量,甚至不點。如今總算是有了喜訊兒,賤婢才算是覺著對得住少爺了。”
尤子君這會兒便笑了:“你的確是對得住我的,原本我還以為這事兒與你有關,便匆匆將毒檀香給燒了,免得其他人察覺出來而要拉你去見族長,那一進祠堂——可就麻煩大了。所以我這也是為了保護你,不過現在既然知道你與此事無關,那我也就放心了。蘭珍啊,你可知道這事是誰做的?到底是誰不想我有子嗣呢?我若沒有子嗣,她又有什麼好處?”
尤姑娘呆了一呆,實在是沒想到尤子君會有此一問。她原本想著,只要少爺知道她不是往這檀香摻毒的人,那就不會有什麼事兒了,誰知道少爺竟會問她……知不知道這兇手。
“回少爺的話,賤婢實在是想不出這往檀香裡摻毒的人為何要這般做。少爺……少爺沒有子嗣,對任何人也都沒有好處啊。”尤姑娘這會兒答的倒是真話,她確實是一直沒想通夫人為何要下這般毒手的,畢竟——少爺的孩子也就是夫人的孫子孫女啊。
“不知道便算了,你回去歇著吧。”尤子君竟也爽快的放了過手,不再追問這事兒了,臉上也有了些笑容,不再像先前那般陰沉沉的了。
“少爺……”尤姑娘欲言又止,心裡想著少爺怎麼不與她一塊兒回軒院去呢?難道少爺心裡邊兒還在懷疑她?可見少爺的模樣又不像啊。
“還有什麼事?”尤子君仿若不知她心裡想法,問道。
秦漫見尤姑娘雙眼紅腫,心想這出戏尤姑娘倒是演得賣力,不過今晚尤子君是決計不能留在靜寧院的。她便笑著對尤子君說道:“夫君,這天色也晚了,尤姑娘又沒帶個下人在身邊兒,還是夫君送尤姑娘回軒院吧。”
“月成她們也該回來了,讓她們送就行了。”尤子君看著秦漫說道。
秦漫搖了搖頭,意有所指地說:“夫君,瞧尤姑娘眼睛又紅又腫的,怕是看不清路的。妾身是擔心月成她們辦事不仔細,要是有什麼閃失那可就是丟性命的事兒了。”
尤子君聞言往尤姑娘那兒一望,果然見尤姑娘雙眼紅腫,心裡頓時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