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成心裡啐罵了幾句,便轉身去屋裡稟告了。要不是看在她腹中孩子的份兒上,她才不會讓她陰謀得逞的將少爺從靜寧院搶走。
尤子君與秦漫聽了月成的稟告,互視一眼便同時開口說道:“讓她進來。”說完後兩人便都笑了。
方才兩人正在說一些趣事兒,秦漫也刻意的避開了不愉快的事,氣氛很是融洽的。不過這會兒尤姑娘來了,看樣子是沒辦法繼續下去的,無事不登三寶殿嘛。
尤姑娘進了屋便跪了下來,帶著些許哭音說道:“賤婢有罪,請少爺重重責罰。”
尤子君與秦漫倒是沒想到她會有這般舉動,一時之間便誰也沒有開口。
秦漫心裡估計著,這尤姑娘當是猜著了尤子君懷疑她,這會兒是來解釋——或是給自己脫罪?
正文 第五十六章:信了還是沒信?
尤姑娘見兩人都不說話,便一個勁兒地哭著,既不說來意,也不請什麼罪了。在她心裡邊兒,那還是有恃無恐的,她可是有身子的人呢,哪兒能真就這麼跪著呢?
還是秦漫先站了起來,朝月成使了個眼色,月成也心領神會了,兩人便一起伸手去扶尤姑娘。
秦漫手上一邊兒扶著,口裡一邊兒說著:“尤姑娘有什麼事先起來慢慢說,莫要這般莽撞動了胎氣,這可是不得了的事兒呢。”
尤姑娘也就抽抽搭搭地讓秦漫與月成把她扶了起來,又在桌邊坐下了。但她幾度猶豫的四處看著,似乎是因為月成在身邊,而尤苦也在門口便不好說什麼話。
秦漫便對尤子君說道:“夫君,妾身想帶月成與尤苦去花園逛逛,順便採摘一些新鮮的花兒在房裡養著,可比檀香要清香得多了。”
尤姑娘聽了這話,心裡是既喜又怒也悶。她喜的是兩個不相干的下人可以避開了,怒的是少夫人這話似乎有意當著她的面兒嘲諷檀香一事,悶的是少夫人也要避開,而她還指望著待會兒少夫人替她說幾句好話呢。
也不知尤子君心裡怎麼想地,儘管沉著臉不說話,彷彿沒聽見秦漫的請示似的。
月成是看出點門道來了,急忙說道:“少夫人,摘花這事兒奴婢與尤苦兩人去就可以了,少夫人只管陪著少爺與尤姑娘,奴婢們這就去。”說罷她偷偷瞧了少爺一眼,見少爺臉色稍微和緩,這才曉得自己沒猜錯少爺的心思,便拉了尤苦出門去了。
秦漫其實並不想留下來,因為她猜到尤姑娘這趟來就是要說一些話來矇蔽尤子君,而最終她恐怕還要替尤姑娘脫罪幾句。趕鴨子上架的事兒,她實在是不願地,可惜尤子君並不打算讓她置身事外,她也只得依他的意思坐了下來。
尤子君重重的將茶杯擱在桌上,冷聲道:“你不好好在軒院養胎,跑到這兒來瞎鬧什麼?”
許是他這話說得有些重,尤姑娘便又嚶嚶的哭泣起來。
秦漫見狀便只好輕聲安慰了尤姑娘幾句,心裡又在感慨,為什麼好人總由她來做呢?其實她並不想做好人的,畢竟這尤姑娘……那也不見得會領她的情。
尤子君先前確是被尤姑娘突如其來的一跪給訝異了下,但他緊接著便想到檀香的事兒,沒有什麼好臉色給尤姑娘那也是正常的。他正是因為沒想好如何對著尤姑娘裝作若無其事,所以才打算暫時不回軒院,在靜寧院先平復平復心情再說。
誰知尤姑娘卻窮追不捨的跑到靜寧院來了,他心下縱使是不快,但也因尤姑娘有了身子而不好發作,語氣這般還算好的了,不過較平日裡那是重了。此時他見尤姑娘又哭起來,心下更是煩悶,卻也不得不放緩了聲音問道:“你這般哭到底是為了什麼?這裡也就我與夫人在,你就好好的說。”
秦漫也輕聲說道:“尤姑娘有什麼委屈便說吧,夫君會替你作主的。”
尤子君突地心裡有些奇怪,他見過許多女人哭,卻還不曾見過夫人哭呢。他不由得朝秦漫望過去,腦海裡莫名其妙的出現了她落淚的模樣,卻怎麼也拼湊不成一幅畫來。他禁不住想著,不知何事會讓夫人落淚呢?
尤姑娘這才慢慢的止了哭聲,哽咽著說道:“賤婢有罪,賤婢明知檀香有異樣,可……可賤婢不敢說,便一直但求自保,實在是罪大的很。”
“哦?”尤子君卻似乎並不驚訝,只頓了頓後問道:“你說檀香有異樣?有什麼異樣?”
尤姑娘一開口,秦漫就算是明白她的來意了。這尤姑娘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竟敢冒了風險承認自己知道毒檀香的事兒。若非她如今懷著孩子,想必也不敢輕舉妄動的。不過她這般承認,倒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