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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九節 鹿門狂生

“鹿‘門’狂生,不知收斂,終有為禍之日!”

遠在千里之外的鐘繇也曾道出過與楊修相似的評價。.訪問:. 。就愛上網。。但不同於楊修的妒忌與不甘,鍾繇這一嘆卻是帶著七分悲憤,三分無奈。而他所叱責的鹿‘門’狂生也並非諸葛亮,而是鹿‘門’另一位名滿天下的青年子弟龐統,龐士元。

時間回溯到半個月前,新任的幷州刺史王凌在快要入平城時,遭刺客暗算被刺死在了車駕上。那刺客的身手極為了得,不僅成功殺出重圍揚長而去,還甚是囂張地在現場留下了一句——“殺人者,鄧展也!”

堂堂一州刺史被人當街刺殺本已駭人聽聞,更毋庸說還就在鍾繇的眼皮子底下。此刻耳聽鍾繇將矛頭直指坐鎮代郡的龐統,在場的眾曹將在驚訝之餘亦是回過了味來。

話說鄧展是何許人也?那可是齊營的討寇校尉!因其武藝高強,又出身南陽,一直以來都深受龐統的器重。此番鄧展以校尉之身,行刺客之舉,還明目張膽地留下了自己的名號,任誰都瞧得出齊軍這是在報復王凌之前引曹軍入平城之舉,同時也是在借王凌的人頭來殺‘雞’儆猴警告齊營之中存有二心的人士。

可問題是幕後主使之人真的只有龐統嗎?懷揣著這一疑問,鍾繇帳下的主簿常林不由皺起眉頭問道,“龐統會否是受齊侯指使?”

“蔡安貞為人素來謙恭守禮,當街行兇必是龐士元之策!”鍾繇擺了擺手道。這倒並不是說鍾繇相信蔡吉的品行高尚。而是他深知蔡吉作為‘女’諸侯比一般的男諸侯更注重名聲也更能忍耐,哪怕心裡恨得牙癢癢也不會冒著被士林詬病的風險去派人刺殺王凌這樣的名士。事實上也正是因為看穿了蔡吉的這點心思,鍾繇才敢一次又一次地用切香腸的方式蠶食齊軍在幷州的領地。

誰曾想鍾繇千算萬算卻終究還是沒算到龐統竟敢不惜得罪士林刺殺王凌。這甚至可以說是鍾繇的一次慘痛失誤。因為寒‘門’歷來都盛產狂生、酷吏,為了擺脫‘門’第的掣肘寒‘門’子弟往往會為出人頭地而不擇手段。而龐統不僅出身寒‘門’且相貌醜陋。據說還心‘胸’狹隘,對士族子弟多有無禮之舉,如今回想起來其會採取過‘激’手段報復王凌本也不足為奇。可這一次鍾繇卻恰恰沒有注意到這裡一點,致使王凌最終被人當街刺殺。

然而這會兒的鐘繇卻沒時間替王凌弔唁。此刻在他的面前擺著兩紙公文,一封是王凌的死訊。一封是來自許都的調令。刺殺王凌的兇手雖已毫無懸念。可只要龐統拒不承認,鍾繇一時半會兒也拿他沒轍。而許都的調令卻是不得不遵。因為曹‘操’在孫劉聯軍的夾擊下現正受困南郡,而孫策的兵馬甚至還渡過淮水長驅直入到了許都附近。致使坐鎮許都的曹昂不得不向幷州求援。

面對如此嚴峻的局勢鍾繇只得先壓下心中的憤慨,轉而掃視了一圈在場的文武,在心中暗自盤算該帶哪些人南下。最終他的目光停在了牽招身上。這位當日同王凌一起獻城的男子,並沒有因王凌之死流‘露’出任何兔死狐悲的表情,而是站在角落裡同曹營的嫡系將領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牽招為人低調不代表鍾繇就可以無視於他。畢竟王凌已死。若牽招也跟著有所不測的話,那試問日後幷州還有誰人敢投效曹營?

想到這裡鍾繇心中頓時就有了決斷,“子經,汝即日起程隨老夫南下馳援許都。”

牽招聽罷鍾繇所言,先是一怔,旋即不無動容地出列抱拳道,“遵命。”

眼瞅著鍾繇輕描淡寫地揭過王凌遇刺一事。轉而要帶牽招南下,一些留守幷州的文官武將心頭不由泛起了一陣彷惶。要知道在齊營探子的推‘波’助瀾下曹‘操’兵敗赤壁的訊息早已傳遍了幷州,不少地方豪強與胡人部族儼然已是聞風而動。更毋庸說幽州的龐統與張遼也一直都在磨刀霍霍想要殺回雁‘門’。如今鍾繇再一走,試問曹營還有誰能守得住幷州。

望著一些人臉上流‘露’出的慼慼之‘色’,鍾繇心知幷州此番怕是要保不住了。但他鐘元常絕非坐以待斃之人。就算守不住長城以北諸郡,他也要力保長城以南的太原、上黨一線不失。想到這裡,鍾繇便果斷佈置道,“老夫已推舉太原太守梁習暫領幷州刺史,待餘南下後幷州軍政要務皆由其定奪。”

梁習,字子虞,乃陳郡柘城人。初為郡主薄,曹‘操’任司空時徵辟他為漳縣長,因其卓有政績而聲名顯赫,地方治理方面聲譽很高,後來又遷任丞相西曹令史、西曹屬等要職。由於鍾繇的身份是司隸校尉不可能長期駐紮幷州,所以他一早便向曹‘操’舉薦梁習出任別部司馬暫領幷州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