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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基地──”

“她早已背叛基地了,”特維茲說,“她想要那艘飛船──”他停下了口,低聲說,“有人在竊聽我們嗎?”

布里斯說,“沒有!”

“你能肯定?”

“絕對肯定,蓋亞不可能覺察不到有人用任何未經授權的方式刺探我們的思想。”

“好,康普力倫想自己留著那艘飛船──它對他們的艦隊來說是無價之寶。”

“基地決不會讓他們這麼做的。”

“康普力倫根本不想讓基地知道。”

布里斯嘆了口氣,“你們這些孤立的世界太亂了,那個部長按照康普力倫政府的指示,背叛了基地,但卻因為一場性愛,很快地轉變了立場,轉而要背叛康普力倫。──至於特維茲,他很高興地出賣自己的肉體,誘使了部長的變節。你們的銀河真是混亂,簡直是雜亂無章!”

特維茲冷冷地說,“你錯了,年輕的姑娘──”

“不管我剛才說了什麼,我不是個年輕的姑娘,我是蓋亞,是蓋亞星上所有生命的聯合體。”

“那麼你錯了,蓋亞。我沒有出賣自己的肉體,我是自願的,我對這樣做感到很高興,而且它沒有傷害到任何人。至於所造成的結果,恰好符合我自己的立場,我接受了它。而且,如果康普力倫出於自己的特定目的要得到那艘飛船,在這件事中,誰又能說誰是對的?這是艘基地飛船,但它已經被授權給我去尋找地球,在我完成任務之前,按照協議,它是屬於我的,我認為基地也無權拿回它。至於康普力倫,它不願意接受基地的管轄,所以它夢想著獨立。在他們自己的眼裡,欺騙基地並得到飛船是正確的,因為這對他們來說並不是背叛,而且是一種愛國行為。誰又能說得清呢?”

“完全正確,誰又說得清呢?在這個混亂的銀河系,你怎麼能分清什麼是合理和不合理?

誰又能判斷什麼是正確與錯誤、善良與邪惡、正義與犯罪呢?那你怎麼解釋部長背叛她的政府讓你保留飛船的行為?難道她渴望從這個壓抑的星球中獲得自我解放?她是一個叛徒還是一個只對自己負責的愛國者?”

“老實說,”特維茲說,“我想她並不是僅僅因為我帶給了她快樂的享受,而願意讓我保留飛船的。我相信那是因為我跟她說要去尋找始祖星後,她才決定這麼做的。對於她和我們以及帶我們來的飛船來說,它是一個充滿厄兆的星球,去尋找它,只會帶給我們厄運。我覺得她認為奪取飛船會給她和她的世界帶來厄運,現在看來她似乎有點害怕。或許她認為讓我們和飛船離開和繼續我們的任務,可以把厄運從康普力倫帶走,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也是種愛國行為。”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特維茲,我懷疑迷信才是導致她的行為的根源。你認可它嗎?

“我既不認可也不反對。迷信只會無知地引導人們的行為。基地信奉謝東計劃,雖然我們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它,沒有人能解釋它的細節,或用它來預測未來。雖然對它一無所知,但基於對它的信心,我們都盲目地跟從它,這難道不也是種迷信嗎?”

“是的,或許是這樣。”

“至於蓋亞,也是如此。你們相信我作出的應當將銀河蓋亞化的決定是正確的,但你們不知道為什麼我是正確的,或者對你們來說,跟從這個決定是不是安全?雖然你們一無所知,甚至和我一樣為尋找證據而煩惱,但出於對我的信心,你們也願意跟從我的決定,這難道不是迷信?”

“我想他說得對,布里斯。”佩羅瑞說。

布里斯說,“並非如此,他此行要不就是一無所獲,要不就是找到支援他的證據。”

特維茲說,“你這個想法也是基於對我的信心而不是對我的瞭解,換句話說,也是迷信!”

二十五

瓦西·迪尼多是個小個子,相貌普通,當他往上看時,他總是抬起眼睛而不是抬起頭。他的這個特點與他簡短的微笑時不時地出現在他的臉上,給人一種面對世界默然而笑的感覺。

他的辦公室狹長而窄小,被彷彿是雜亂無章的磁帶堆得滿滿,這不是因為它們確實被弄得被亂,而是因為它們甚至沒有被放回擱置處,使整個書架有如掉了牙的嘴,凹凸不平。他指給來訪者坐的三張椅子與房間毫不相稱,而且上面還是塵跡斑斑。

他寒喧道,“詹諾夫·佩羅瑞,戈蘭·特維茲,布里斯——我還不知道你姓什麼,小姐。”

“布里斯,”她說,“就是我的全名,”然後她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