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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光乂認可了李進卿的任務。接下來便展開進軍序列的安排,和攻擊巫山細部作戰計劃的研討。決定由李進卿率領兩千人,第二天由水路到巴東,起岸自間道繞道松木砦,遂行奇襲;戰棹左右廂都指揮使楊光美,率領戰艦,隨後支援,預計第四天進西陵峽,第八天到秭歸,第十天到巴東,第十四天深夜破三會砦;然後水陸兩軍,夾擊巫山一帶的蜀軍水師。

兵貴神速,而奇襲的成敗,關鍵又往往繫於是不是能夠確實保密,以及後勤支援的能不能配合?這兩大責任,當然落在身為都監的曹彬身上;於是留下劉光乂在中軍大帳執行調兵遣將的軍令,曹彬帶著負責戰艦及水路運輸排程的武懷節和隨軍轉運使,還有四名採辦供奉官,策馬進城去拜訪江陵知府呂餘慶。

呂餘慶原是皇帝的舊部,是個能夠實心辦事的忠厚長者,荊湖一平,出知襄州,頗得地方的愛戴;不久升為兵部侍郎,調知江陵府,這年四月,更加了“參知政事”的榮銜,成為副相,因為前方用兵,特地趕回任所,曹彬一到江陵府衙門,以堂參的大禮,向他謁見。

這是國家的儀制,呂餘慶不便辭謝;等行過了禮,就不妨隨便了,執著曹彬的手笑道:“在京面奉敕令,”大軍所過,地方官一律不準迎送,所以不敢奉揖軍門。我已備了兩個柬貼,明日奉屈足下與劉將軍光降小酌,不過略具杯盤,聊申敬意。“

“不敢當,不敢當。請呂公不必費事。”

“費什麼事?不過幾尾長江的鮮魚,不中吃!倒是我這個地方可以看看:這裡是關壯綴帥府。來,來,國華,”呂餘慶一面拉他,一面又說:“我領你看看關壯繆那匹赤免馬的青石槽。”

軍需緊急,片刻耽誤不得,曹彬那裡有空去看這一個“古蹟”?說不得只好實言相告了。

“且慢,呂公。赤兔馬的石槽,放在這裡七八百年了;再放七八個月也不得壞,且等成都班師回來再看吧!”

“怎麼?軍務倥傯如此?”

曹彬點點頭:“請囑從人迴避。我還有兩個同事要謁見昌公,有事奉商。”

“好,好!請到後廳來。”

在僻靜的後廳,曹彬引見了武懷節和隨軍轉運使。不須寒暄,便談公事,他把第二天便有部隊要出發的話,告訴了呂餘慶,隨又深深一揖:“呂公,拜託之事甚多,務乞賜援。”

“說那裡話?都是為國家辦事,何分彼此,只是,”呂餘慶獨有訝異之色:“事機真有如此急迫麼?”

“不但急迫,而且要絕對機密。此刻就要通知歸州,封鎖水陸兩途往西的交通,以防洩露軍機。”

“這倒容易。拿軍令來,我派驛馬飛遞。”

以寧江軍節度使劉光乂具名的密令,是早已備好了來的;交到呂餘慶手裡,立即找來兵曹參軍,選派可靠的專差,用輕舟星夜投遞迴州刺史。

另一項要求可就不容易辦了。曹彬拿出一張長長的單子,開列著軍需的專案,第一項是“螳螂頭柏木船五十艘,縴夫一千名”,下注:“即要。”

“且慢,”呂餘慶問道:“這五十艘枯木船到何處?”

“巴東。”曹彬又說:“照市價給錢。”

“好!這可以。只怕是到夔州,縴夫膽小不敢去。”呂餘慶又說:“等我找人來,分頭去辦。”

幹是把江陵府掌管民政鋪戶的屬僚都找了來,依照單子一項一項檢討,估量貨源,計算日期,大致都可以如數如期採辦得到,只有兩樣東西,江陵府的人面有難色:魚網和油壇。

“織兩千張漁網,非三五日之功,而且網線要越粗越好,只怕材料都難覓。”

“自然是覓現成的。”武懷節答道:“破漁網也不妨。”

“決不會有這麼多破漁網。”,“那就用好漁網。江陵附近這麼多港漢,漁戶必多;兩千張漁網總應該可找得出來。”

“那可不行!”呂餘慶提出抗議了:“不錯,兩千張漁網,應該可以找得出來,不過軍需重要,漁民生計也不可不顧,把他們的網買走了,叫他們以何為生?為了漁網,失掉民心,國華,你看呢?”

“呂公說得是,我們再斟酌。”

曹彬與他的屬僚悄悄商議了一番,認為果真格於事實,無法辦到,也就不必勉強。因為漁網的用處,是拿來遮掩沒有女牆擋板的戰艦,好防止敵軍跳入,同時擋住炮石弩箭;所遮蔽的漁網,少則三重,多則十重,所以不怕破,只要粗——這原是每一條戰艦上必備之物,只不過為了加強防禦,想再添幾重;既然一時難覓,只好暫且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