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彬是有意跟他戲耍,看他急得如此,於心不忍,便笑笑說道:“我看你想青兒想得快要瘋了!”
見都監這樣的神情和口吻,張惠龍的心境,頓時一寬,都監的話不知是真是假?就算是真,行程調動一下,又有何妨?
於是他慫勇著說。“都監,你老何不仍走峽路?下水船快,‘千里江陵一日還!’”
平日聽曹彬念時,張惠龍耳濡目染,居然也能脫口引用唐詩;曹彬既驚奇、又欣慰,同時也覺得很好玩。“真不得了!”他笑著說:“張惠龍變得這麼文雅了!”
張惠龍有些發窘,但聽出這不是譏笑,而是嘉許,所以心裡有些得意,只不好意思地笑著,不作一聲。
“你為什麼這麼沉不住氣?”曹彬藉這機會教導張惠龍:“身為軍人,最要緊的是作判斷。你的親事,是我替你定下的,我曾答應了女家,平蜀班師之日,到江陵辦喜事;就算都從劍閣回京,我也會給你假期到江陵迎娶。這是勢所必然的事,你竟會想不明白,急成那個樣子,豈不叫人把你看成草包?”
這一番責備,張惠龍心悅誠服;把他所講的道理,細想了一遍,都記在心裡,然後才響亮地答一聲:“是!”
“你的事我早已替你打算過了。”曹彬又說:“只要我的職權所許,自然給你方便;大軍十分之七八,由峽路東下,仍舊在江陵一帶起早,要派人到那裡去部署轉運,我替你補上一個名字。這是你第一次離開我到外面去歷練,隨時隨地要留心。一你要知道、在我跟前,你做錯了事,我會告訴你,在外面,只有靠你自己檢點。”
“都監請放心!”張惠龍說:“我決不會丟都監你老的臉。”
“另外我再給你三天婚假。日子由你自己定了,報告帶隊的官長。”
“那末,”張惠龍問:“都監什麼時候到江陵?”
“總在半個月以後。”
“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