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執行,局面風起雲湧,大宋轉瞬間就在黃河以北擁有了紅巾軍這樣的隊伍。
從諸多變化看來,趙官家的妙算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劉寵分析了整個局面之後,對趙官家心中滿是佩服。感情充沛之下,他覺得下筆如有神,刷刷點點的寫了一篇東西。寫完之後還覺得自己有些東西沒能表達出來,正好弟弟妹妹到書房寫作業。劉寵就拿著東西到客廳請父母給看看。
劉夫人先拿了第一張,所以她先看完。放下最後一頁,劉夫人讚道:“寫的不錯。大郎這幾年竟然做了這麼多事情,真的是讓我……擔心。”說到之後,劉夫人忍不住,已經湧出了眼淚。報告裡面記載的劉寵動輒跑幾百裡,上千裡。光是這距離就能想象劉寵的辛苦。
此時劉景文也已經看完,他放下最後一頁,嘆了口氣,“你這述職寫的就是越俎代庖。全然不知分寸。”
聽丈夫批評兒子,劉夫人登時就怒了,她不高興的說道:“大郎多稱讚了幾句官家的英明,你們士大夫聽了就不高興了麼。大郎其實寫的很對,官家廟算一出,局面登時就不同了麼。”
“你這一聽就是沒見識。”劉景文立刻反駁道:“大郎乃是朝廷爪牙,他此次述職講述的應該是他爪牙之利,筋骨之強。他現在講的卻是他如何能夠理解官家的廟算是如何的好。你讓聽述職的人怎麼想?”
“他們難倒不該覺得大郎這麼聰明伶俐,就該對大郎寄予厚望麼?”劉夫人氣鼓鼓的質問。
“你之前還說,時代不同了。這個時代不同了,趙官家到現在都沒有任命宰相。看大郎所寫的報告,他依舊自己擔起丞相的差事。以前的話,大郎這麼寫倒也可以,因為這命令乃是丞相決定,官家其實不管這些。大郎覺得他想能說清楚官家的廟算好,聽他述職的人也這麼想。這豈不是爭功了。”
這番分析讓劉夫人暫時沉默下來。她眉頭微皺,看得出很是鬱悶。劉景文則看向劉寵,語重心長的說道:“大郎,我看了你寫的東西,當然知道官家廟算無雙。也知道了你的辛苦,不過你既然是在官場上,就不能選錯。你這麼一些,便沒有給你述職的那些人留下餘地。他們若沒有餘地,怎麼能得到晉升。他們若是不能順利晉升,又怎麼會給你留下餘地。”
“爹。我只是想稱讚官家的英明。”劉寵講述著自己的心聲。
劉景文點點頭,露出理解的表情,“我明白。所以你格外要給別人留下餘地。若是官家都被你給稱讚了,他們稱讚誰去?”
最後劉景文和劉夫人都達成了共識,劉寵就把述職報告重寫一遍,又在兩人指導下修改了兩遍。所有劉寵與趙官家直接溝通的部分都取消,劉寵嚴格將自己定位在大宋情報總局濟南處領導之下。所有的工作都只向濟南情報處負責。
對歸屬做了明確之後,劉寵自己的苦勞與功勞也被調整一番。在這裡面的劉寵就沒有那麼多念頭上的波動,全然是剛毅木訥的型別。歸納起來,就是能理解命令,能幹成事情的沉穩堅毅之輩。
對這麼一個定位雖然不喜歡,劉寵最後還是接受了爹媽的建議。他們定然不會坑騙劉寵。
到了述職之前,劉寵已經完全準備好了述職內容。述職日,他早早起床,吃了飯。洗漱一番。昨天已經跑去社群的澡堂洗了澡,還重新理了圓寸短髮,搓了灰,颳了鬍子。早上吃飽之後,整個人看上去幹淨利落,精明能幹。
按照清單把昨天準備好的東西再檢查一遍,劉寵就背起書包前往總局。八點十五分,劉寵就到了總局門口。拿了信件,門衛就讓他進去在等候區等著。
八點半,劉寵準時到了門口。九點鐘,述職正式開始。有了之前的準備,劉寵發現種種問題都在準備範圍之內。以父母敲定的述職角度,劉寵的回答並沒有遭到質疑。頂多是情報總局對一些細節會要劉寵講述的更清楚。
感到述職輕鬆的同時,劉寵心裡面也有些不甘。他其實是真的想表現的更積極一些,而不是這種簡單的‘爪牙’身份。
述職結束之後。劉寵本來覺得自己可以走了。沒想到情報總局讓劉寵吃了午飯之後就前去兵部一趟,“你在河北見識過紅巾軍的情報,這次就到兵部去,那邊正在準備新的鎧甲。”
“不是有瘊子甲了麼?”劉寵訝異的問道。
沈括在《夢溪筆談》記載過瘊子甲,這種甲冑是羌人一族的青堂羌所製造。文中講:
青堂羌善鍛甲,鐵色青黑,瑩徹可鑑毛髮,以麝皮為綇旅之,柔薄而韌。鎮戎軍有一鐵甲,櫝藏之,相傳以為寶器。韓魏公帥涇、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