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試之。去之五十步,強弩射之,不能入。嘗有一矢貫札,乃是中其鑽空,為鑽空所刮,鐵皆反捲,其堅如此。凡鍛甲之法,其始甚厚,不用火,冷鍛之,比元厚三分減二乃成。其末留箸頭許不鍛,隱然如瘊子,欲以驗未鍛時厚薄,如浚河留土筍也,謂之“瘊子甲”。今人多於甲札之背隱起,偽為瘊子。雖置瘊子,但原非精鋼,或以火鍛為之,皆無補於用,徒為外飾而已。
青堂羌製作的瘊子甲與後來仿造的瘊子甲不同,首先是質地得是鋼,其次得是工匠用鐵錘敲打,而不是受熱之後敲擊變型。仿造的是用鐵做甲片,並且用加熱的辦法制造變型。
在沈括的年代,一領純正的瘊子甲的確可以當做傳家寶。現在的大宋,有了攪拌爐鍊鋼。有水力機械軋鋼,合格的甲片只是大量生產的零件。這次給紅巾軍送去的甲片就是瘊子甲甲片,皮革也處理的非常好。至少劉寵覺得已經沒有能比那個更好的護甲。
“讓你去你就去。咱們情報局裡面也沒人懂甲冑。”負責人淡然說道。
劉寵能夠接受這樣的解釋。宋軍現在頂多是戰場上在胸口位置裝個胸甲。而且行軍的時候,不少火槍手甚至把這玩意給丟掉了。真的是遠路無輕重,哪怕是三五斤的東西,揹著走百十里路之後,都會看著就生氣。若是擔心蒙古人的弓箭,就不妨好好練習提高射速,這才是解決蒙古人的最好手段。
見識了兵部提供的瘊子甲之後,劉寵才知道原來甲冑可以製作的這麼複雜。宋軍胸部墊的鋼片和甲冑一比,根本不是一回事。
中午在食堂吃飯。劉寵這次終於習慣了新的吃飯辦法。大家不用鍋蒸,而是把竹筒豎著切開,裡面放進去淘洗好的大米。把切掉的那部分蓋上,放進做好的架子裡。
這些竹筒都被放進靠近鍋爐房的一個箱子裡,從鍋爐房裡面引出的管子往箱子裡通蒸汽。蒸出來的米飯不糊,不焦,軟嫩可口。劉寵家的社群就提供這樣的服務,一鍋下來也就是十來分鐘。買蒸飯的票核算下來,比自家燒煤蒸飯便宜。更是節省大量時間,劉家已經有段時間不再自己蒸米飯了。劉夫人的評價是“省了我好多事。”
沒想到情報總局也已經有了這樣的東西。劉寵一問才知道,最先使用這些的並不是民間,而是從朝廷開始實施,之後才推廣出去。
“卻是為何?”劉寵問和他一起吃飯的一位副處長。
副處長畢竟是情報總局的人,對這些內幕有了解。他答道:“官家講,若是我們直接推廣到民間,民間當然將信將疑。然而官府只要先用了,民間就不再擔心。他們知道,官府總不會坑自己。”
噗哧!劉寵笑出聲來。這話說的如此坦蕩直白,而且具有如此的說服力,真的是令人不得不佩服。更重要的是,官家的話裡面隱隱暗示著官府以前對百姓的哄騙,這樣的小小惡意很容易就讓劉寵感覺認同。
飯菜美味,還很便宜。若不是因為下午要去兵部看鎧甲,劉寵其實很想吃撐。但是他在外面奔波這麼久,知道吃撐之後會帶來太多問題。現在的他可不能鬧出事端來。
下午和情報總局的人一起到了兵部,在小操場上見到了新式鎧甲。這一看,劉寵就懵了。這種甲竟然是完全由鋼板製成,而不是那種用皮條串起來的瘊子甲。
甲冑擺了不少,大家上去實驗了一下,發現這種鎧甲其實是個組合型的。前胸三個部件,肩甲六個部件,肋下五個部件,背後兩個部件。各個部件可以拼起來,根據不同的身體結構組合成一件合身的鎧甲。
劉寵越嘗試越來勁,在他的印象裡面,鎧甲是落後冷兵器時代的產物。自然是比較輕視。現在雖然還覺得冷兵器時代落後,卻覺得鎧甲本身也有技術含量。正組裝間,突然有人跑過來把頭頭們集結起來。就見頭頭們興奮的問答片刻,兵部的把兵部的人都給召集起來。情報總局的就來了兩個人,副處長激動的說道:“官家可能要來,你身上可帶了什麼利器?”
“利器?”劉寵懵了。他在黃河戰役的時候曾經親眼見到過趙嘉仁好多次,此時能夠再見到官家,心中激動,完全沒想明白利器和見官家有啥關係。
強行收回思路,他心裡面隱隱的不高興起來。在黃河戰役的時候,在趙官家身邊的人各個都有能夠行兇的‘利器’。還有不少人乾脆就荷槍實彈,隨時能夠投入戰鬥。然而大家心中除了洋溢著對趙太尉的敬愛之外,什麼別的想法都沒有。
不過劉寵還是說道:“沒有利器。我倒咱們總局,帶什麼利器。”
“嗯嗯。也是。”副處長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