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的時候,家人總是有很多要說的話。譬如劉寵的妹妹,她以前叫劉顰顰,現在改名劉正清。之所以要改這麼一個全新的名字,是因為21歲的劉正清對於自己的仕途非常有期待。劉顰顰讓她自己感覺未免‘不夠穩重’。
介紹了自己的新名字的劉正清就詢問起現任官員劉寵各種做官的問題。第一個就是劉寵成功的道路,“大哥,你真的不怕打仗麼?”
“你不會是想高中畢業之後就去從軍吧?”劉寵板著臉問道。
“聽說從軍之後好處很多。”
劉寵拉下了臉,“決不許你去從軍!”
“為何?”
劉寵繼續板著臉說道:“我去從軍是真的要去打仗。你從軍是幹什麼的?我不許你做這麼輕賤的選擇!”
聽大哥這話說的有點重,劉正清已經嘟起了嘴。但是劉寵的老爹老媽聽了之後倒是眼睛一亮,看得出他們對‘輕賤’這個評價極為認同。
劉正清嘟著嘴說道:“可是很多人都說那不過是走個過場。現在趙官家手下那麼多女子出來做官,做事,都是被拿出來當典型。”
劉寵板著臉繼續應道:“你說的那是宣傳。趙官家要透過宣傳告訴那些覺得女孩子沒前途的人,女孩子是有前途的。這話不能空口說,得有很現實的證明,讓這大家看到真的有女孩子出來做官,讓大家看到真的有女孩子出來做事。這種宣傳對的是那些不懂事的愚民,難倒你也是不懂事的愚民麼?我覺得你是真的想做點什麼。”
被大哥這麼一通訓斥兼說明,劉正清有些無奈的低下頭。思忖片刻,她才說道:“大哥,你就是知道訓我。再過五年,我都26歲了。”
劉寵心裡面更加不爽起來,他沉著臉說道:“咱爹考上進士才26。26怎麼了?從小讀書的時候你就比我強,怎麼到現在反倒忘記欲速則不達的道理。”
“我考進士可比他們上大學難。”劉景文非常不爽的講了一句。看得出,這位正牌進士對於兒子把科舉科的進士與制科的大學生進行等價對比的事情非常不滿。
“進士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劉夫人則對丈夫的意見提出了不同看法。
劉寵看了老婆一眼,心裡面雖然很不爽,卻也沒有真正生氣。大宋明媒正娶的夫人在家裡有著不可動搖的地位。這是一種社會氛圍,也是社會倫理。個性弱的妻子被丈夫壓制的事情很常見,但是正妻若是願意發言,丈夫們也得聽。
而且進士們基本娶的都是進士家族的女子,劉景文的夫人也是如此。論起對孩子的教育,劉夫人也有自己的看法。
劉夫人駁斥了丈夫,然後扭頭看向女兒,“大娘,你哥哥說得對,急功近利要不得。是你自己想走當官這條路,可不是有誰逼著你走這條路。既然是你想走這條路,就要腳踏實地,別想著走那些倖進的歪門邪道。”
接連遭到哥哥與老孃的批評,劉正清遲疑著說道:“可是……,科目好多,題目好難。”
“又不是你一個人難!”劉夫人不能接受這個理由。
“可是像二郎他們,他們讀明白之後不著急。我倒是覺得不明白的時候反倒好些,我還能應對。明白了一部分之後反倒心急起來。”
劉景文沉聲說道:“讀書為的是明理。明理哪裡那麼容易,各人都會心亂如麻。這時候你就要耐住這心情,努力鑽研。”
看得出劉正清被這麼訓斥也不是一次兩次,她嘟著嘴無奈的聽。
看著妹妹的模樣,劉寵也覺得挺無奈。這世上類似他妹妹這種刻人挺多,他們並不想如劉寵那樣所經歷過種種考驗,他們只想在劉寵開闢過的道路上溜一圈,就算是完成了劉寵的‘經歷’,然後就希望得到與劉寵一樣的待遇。經歷過那麼多艱難險阻,一路跋涉到現在的位置上,劉寵覺得這種人要多討厭,就多討厭。
可面對的是自己的妹妹,劉寵還生不出惡念。他只能期待自家妹妹能夠早日明白過來,成為一個有能力靠自己解決問題的人。
這樣的家庭會談太傷感情,劉寵就跑去書房繼續準備材料。兩年時間過得飛快,劉寵發現自己還真幹了不少事情呢。把自己所幹的事情整理一番,發現所有事情的核心都是隻有一個,那就是對北邊的蒙古保持各種攻勢。
最初的想法是透過建立交易點,更多探聽到黃河以北的府兵情報。之後隨著一場蝗災,交易點因為河北災情而變得沒有前途。之後趙官家發了一道命令,‘允許黃河以南的大宋百姓接在黃河以北的親屬到南邊逃荒’。這道充滿了人道的命令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