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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部分

六部改制尚未定論,錢糧往來、承辦官衙都攪合在一起,想想就頭痛。”朱慈烺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疲憊神色。

“怎麼還沒改?”崇禎正色道:“雖說治大國若烹小鮮,要謹慎持重。可是做事也要雷厲風行!像這等部寺增添,大不了就是個冗衙,實在沒用再裁撤就是了,當得什麼?春哥兒沒有少年人的輕浮是對的,但也不能老成得近乎暮氣。”

“兒臣謹遵父皇教誨。”朱慈烺拿到了部寺改革的通行證,而非上回的“再議”、“且看”。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政壇和賭桌一樣,都是無父無子的,現在可以開條件了。

“父皇,兒臣還想討要一樁差事。”朱慈烺道。

“你是國家儲貳,如今朝政多報與你裁斷,還要什麼差事?”崇禎一愣。

“家事。”朱慈烺一笑:“此番國難。倒是讓兒臣看穿了些親戚的面目,就算祖宗有親親之義,兒臣也顧不得了。”

周後手中一停,不知道朱慈烺指的是誰。

這次國難,無論是皇親國戚,還是藩王郡王,多有丟人現眼的……秦王甚至委身闖賊,至今下落不明,這些事終究都要有個了斷。

“你可有人選?”崇禎當了十七年皇帝。哪裡有不明白的?金牙一咬,決定做這筆買賣。

“唐庶人聿鍵雖然有罪,然國變之時藩王之中唯有他敢親領護衛,勤王驅馳,這份忠心實屬難得。兒臣想復其封爵,以為宗人令。”朱慈烺見崇禎沒有太過激動的反應,繼續道:“其他在藩諸王也可命其入京擔任左右宗正、左右宗人之職。”

崇禎望向朱慈烺,很想知道兒子又有什麼打算。

“宗藩雖然是我朱氏家事。卻也是關乎國家存亡的大事。正是土地多為宗藩所併購,以至於百姓無立錐之地。如今國家新定。還是需要將這些‘親戚’請來北京,好生商議,看怎生平衡。”

崇禎道:“祖宗設宗藩侍衛京師,非但是親親之義,也是因為自家人更為可靠的緣故。別的不說,你那兩個兄弟未來也是要幫你安定地方的。知子莫若父。朕知你不信這些親戚,但終究不能過分。”

“父皇放心,兒臣對於親戚也是多有維護的,否則也不會讓晉、德、衡三藩入股金礦了。”朱慈烺道。

崇禎想想也是,但他又懷疑入股金礦其實也是個坑。只是沒有依據不能無端質疑兒子的人品。

“唐庶人在鳳陽也吃了這麼多年的囚禁之苦,還曾被個宦官凌辱,如今既然國家平定了,放他出來也未嘗不可。”崇禎緩緩道:“但是宗人令還是太高了些,可以給個左宗正。”

洪武三年太祖高皇帝設大宗正院,二十二年改宗人府,以秦晉燕周楚五王擔任宗人令和左右宗正、左右宗人。雖然都是正一品的官職,但這個排序卻是按照年齒拍的,也算是確定了宗人府職官順位。

後來宗人府職官多由王公勳戚擔任,再後來實務歸於禮部,宗人府只是掛著個牌子而已。這回禮部改制,宗人府的工作仍舊是要還於宗室來管。其實也就是儲存管理宗室譜牒,負責起名,襲爵,生喪嫁娶之類的小事。

朱慈烺對於左宗正這個位置也算是滿意了,順便推薦一直擔任定王、永王教職的東垣王朱常潔為右宗正,晉王朱審烜、魯王朱以海為左右宗人。

崇禎一一應允。

如此一來,也算是交易達成,朱慈烺不再阻攔午門獻俘之事。

朱慈烺非但沒有阻攔,轉而變得十分積極。每日都召鴻臚寺官員前來詢問進度,並且親自彙報給崇禎皇帝。

“因為此番父皇要御駕午門,親自受俘,故而在禮儀上更多參照了神廟制度。”朱慈烺捧著禮儀典冊,將各個環節說與崇禎知道。雖然獻俘禮在大明並不少,但最近去午門受俘的卻只有萬曆皇帝,所以用他的禮儀典制起碼不會惹出笑話。

“只是兒臣小小改了兩個地方,”朱慈烺道,“照洪武制度,罪囚罩紅衣、戴紅帽。然硃色乃我國色,即便尋常百姓都不能穿,如何能讓囚徒穿戴?此前人所思與今日之勢不符之處,故兒臣以為,當光頭、麻衣。”

崇禎點了點頭:“可。”

“其次,永樂五年九月,成祖皇帝受安南黎季孷、黎蒼等,兵部侍郎方賓宣讀露布時,成祖皇帝問:‘此為人臣之道乎?’”朱慈烺道:“所以此番兒臣改成了由都察院宣讀露布,然後由父皇問罪。”

崇禎覺得皇太子這話有些拗口,仔細一過便發現了問題所在。關鍵不是問話的時機,而是宣露布的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