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章家內眷?要不……咱們先去找外祖父?也不一定要住在外祖父家裡,哪怕是在附近找地方住下呢,彼此有個照應,也比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待著強。母親你細想想,從這裡到京城,有三千里路呢如今外頭又不太平,天寒地凍的,誰知道會遇上什麼事?吉安卻離得近多了,咱們只要走上十幾天,就能見到外祖父和外祖母了,你不想他們嗎?”
陳氏有些心動了,猶豫了一下,卻沒有答應:“這事兒過後再說,你先歇一歇,我叫趙嬸去卞家報個信,看副使大人怎麼安排。”
明鸞只得應了,心頭大石落下,她也放鬆下來,趕緊燒了熱水洗個澡,換上乾淨暖和的衣裳,陳氏又親自下廚給她做了碗雞湯麵,她吃飽喝足,便開了正房的門抱了湯婆子出來,灌上熱水塞進被窩裡,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大覺。
待她一覺醒轉,天已經快黑了,她忙翻x下床,穿好衣裳到外頭找陳氏。陳氏正在前頭客廳裡與老松頭、老松嬸說話,明鸞看到她跟前的桌面上擺著骨灰甕,才想起自己把這東西放在船上了,竟忘了跟陳氏說起,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頭。
陳氏白了她一眼,讓老松頭夫妻倆休息去了,才回身數落她:“有了你二伯孃的下落,怎麼也不提一聲?還好你松嬸細緻,把骨灰用包袱皮包了,悄悄帶過來,不然你二伯孃一個人落在船上,豈不太過孤單了麼?”
明鸞乖乖低頭認了錯,才道:“我也不是有心的,早上進城時,是藉口從鄉下來探親拜年的,總不能帶著這東西,後來我見到你,一時太激動,就把它忘了。”
陳氏又瞪了她一眼,看著桌上的甕,嘆了口氣,眼圈微微發紅:“其實你二伯孃失蹤了這麼久,家裡人也心裡有數了,只是沒想到……”又斥責明鸞:“怎不好生裝殮了?若是嫌路上帶著棺木不方便,也可以先找個清靜的庵堂寄存,留待日後來接。這般燒了,未免太不恭些。”
明鸞哂道:“既然要走,就沒必要再把二伯孃留在那兒。況且我們都走了,萬一知州知道了真相,拿死人來撒氣怎麼辦?還不如帶著走呢。”
陳氏又嘆道:“你二姐姐看見了,不知要如何傷心呢,她雖早有準備,到底不曾見到屍首。”又問起宮氏案子的詳情,聽說杜氏已經伏法,沈儒平也被判了三年監禁,便忍不住唸了聲佛:“到底是因果報應,李家人行事再刻薄,也是沈家大爺的骨肉至親,杜氏怎能下得了手呢?她若不是生了歹意,也不會落到身首分離的下場。如今回想起來,若是沈家當日聽說太孫的壞訊息後,不那麼慌張,過上幾個月安分日子,也沒害了你二伯孃,廣安王派人去接我們家時,自然也會把他們一家捎上,又怎會落得今日的下場?沈家姑娘年紀還未及笈呢,就要一個人孤單度日,今後可怎麼辦呢?”
她又想起了柳玦與沈昭容的傳聞:“柳大人一家如今就在廣州城裡,因為燕王起兵之事,城裡有些不太平,他就一直深居簡出,也不曾接官印。我不知道柳家侄兒如今怎樣了,他聽說了沈家之事後,不知會不會想法子照應一下沈家姑娘?”
明鸞撇嘴道:“你理她做什麼?她也不是什麼好人。我離開德慶的時候遇上她,她還威脅要告發我呢,被我反嚇了回去,說要告發她這個太孫的未婚妻,才把人嚇跑了。我真奇怪,她怎麼不反駁我呢?她不是要嫁柳玦嗎?先前還跟李雲飛有婚約來著,怎麼就不說自己不是太孫的未婚妻?”
陳氏聞言皺了皺眉:“這樣可不好,女孩兒家還是該自重些的,既然有了婚約,就不該總是得隴望蜀。”又對明鸞說:“先前你與我為了要去哪裡爭吵,如今已經沒什麼可爭的了。你二伯孃的遺骨既然在這裡,自當先將遺骨歸還本家。”
明鸞急了,正想再爭取一番,卻聽得趙叔來報:“卞大人親自來了。”
明鸞尤可,陳氏卻怔了怔:“他怎會親自來了?一向都是派親信家人來的呀?”
趙叔猶豫了一下:“卞大人說……他有件要緊大事要親自告訴姑奶奶與鸞姑娘。”
明鸞與陳氏面面相覷,心下都生出幾分不安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訂閱,打賞,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六十四章 喪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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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喪訊
章敞死了。
陳氏聽著卞副使嘴裡說出這個訊息,整個人都呆住了,半天反應不過來。
明鸞也在發呆,但她對這個便宜父親感情不大深,心裡的震驚多於傷感,呆了一會兒便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