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眉頭,“夫人最近精神怎麼樣?”
“除了見到陳夫人那日,發生了些不愉快的事,其餘時候還好,不過,想徹底緩過勁來,只怕是不能夠。”陸辰兒說到這,瞧著李璟開啟瓷瓶,欲給她擦藥,忙地收回了手,“這兩瓶藥,留給我祛手臂上的疤痕,這道疤痕我想留下來。”
李璟抬頭望了陸辰兒一眼,好似明白了一般,便也沒有到再說什麼,兩人又坐了一會兒,李璟才離去,陸辰兒出門和謙哥兒一起出外書房。
“孃親若問起來,我就說,是過來幫你找本書。”
聽著陸辰兒的叮囑,謙哥兒點頭,但還是道:“其實,阿姐可以和母親實話實說,反正母親也是知道你和六哥的事,當時父親和我說的時候,母親就在旁邊。”
“還是算了,孃親是盼我和他能成親,可我也不確定,將來到底會如何,我不想再重蹈一次覆轍。”
謙哥兒望向陸辰兒,神色猶豫了片刻,“淡之兄也算是不錯,父親走後,我沒有通知過他,他大約是從匡山長那裡得到了訊息,還寫了封信過來,昨日我收信,還說盼著我能早些去松林書院讀書。”
“哦,”陸辰兒抬頭望向天際,一輪圓月當空懸,明兒大約又是個豔陽天,“他既然來信,你就給他好好寫封回信,多謝他關心。”
謙哥兒瞧著陸辰兒語氣不鹹不淡,還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遂不再提,說了其他的,“其實,像六哥這樣,有一身武藝也挺好的,這京城,只怕除了皇宮,那座宅子他都能來去自由。”
“他是方便了,不過我們就得擔心了,若是偷賊有這樣的本領,只怕家裡就得夜夜防賊了。”
“阿姐兒就儘想些不好的。”謙哥兒有些無語地望向陸辰兒,“若不是他有這身功夫,每回從大門進來,只怕就得麻煩許多。”
陸辰兒聽了這話,心裡不由腹譏幾句:若是他按規矩走大門,他們大約也不會認識得那麼早。
進了儀門,兩人才分開,陸辰兒回漪蘭堂,謙哥兒回取我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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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璟回程府時,一進書房,瞧著書房亮著燈火,推門進去,只瞧著程常棣坐在案前,案几上放著一本通鑑。李璟不由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
“我聽端方說你出去了,就在這兒等。”程常棣說著,合上手邊的通鑑,目光望向書房外面。中庭傾瀉了一地明月光,外面的樹木花草甚至道路空地,都鋪上了一層銀輝,添上幾分朦朧縹緲的意境,只是進來時,他都沒有留意到,這一會子才覺得今晚的月色很好。
“以後不必了,我不想給你添太多的麻煩,況且對京中我比較熟,丙秋又一起跟在我身側。是不會出什麼事的。”
程常棣怔了一下,雖然李璟開始和他說,他不想回安定公府住。所以才要對外隱瞞著他在京都的訊息,但程常棣卻不信這話,李璟也看出來他的不信,卻只是道: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他實情。
雖不知實事,程常棣還是讓他住下了。心裡隱隱覺得,李璟住他這兒,總比李璟住別處強。
“是我白擔心了。”程常棣笑了笑,已站起了身,“我回內院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兩人同時出了書房。李璟往側邊的廂房走去,剛走兩步,卻又聽程常棣清越的聲音問道:“你今日是去陸府了?”
李璟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望向站在臺階上的程常棣,正巧程常棣也轉過頭來,對上那雙幽深的目光,程常棣這話問得看似隨意。又令人覺得,他方才說的好幾句話。其實,真要問的也只這一句罷了。
想到此,李璟眼睛多了幾分打量的意味,卻是移步走過來,下了臺階,拉著程常棣一起坐在了臺階上,李璟沒有絲隱晦,“我是去瞧了辰兒,前兩天她被相府的陳夫人用金釵插傷了胳膊,我過去看了看。”
面對李璟的坦蕩,程常棣倒有幾分尷尬,轉開眼,微微低垂著看向了地面,一手隨意搭在膝蓋上,一手抓了石子,在地面胡亂在比劃著,“陳夫人怎麼會拿金釵傷她?”這事,他倒是沒有聽說過,況且,陸趙兩家,不相往來,而近段時間,陸家人不可能出門參加宴席,陳夫人怎麼會上門去傷陸辰兒。
只聽李璟道:“你姑母和你岳母的舊年積怨,只要在京中稍微打聽一下,就能知道。”說著頓了頓,望向程常棣揶揄道:“映棠,如果我想從你岳母身上把這筆賬替辰兒討回來,你會不會攔著我?”
程常棣一怔,卻是搖了搖頭,他最近倒是不曾聽說過件事,很是訝異,不過很快就道:“姑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