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難怪陳昕芸那麼熱忱於趙雅南嫁給程常棣。
一時之間,陸辰兒只覺得有些啼笑皆非,也難怪,孃親說,沒什麼好說的,只是陳昕芸這怨念挺深的,陸辰兒是害怕她再來刺激孃親。
陸辰兒還記得,那日陳昕芸走後的晚上,孃親還問她,“若是他當年替父親納妾,生了庶子,父親是不是就會願意葬入祖墳,而不是選擇葬入京中白雲山南麓了?”
聽了這話,當時陸辰兒是嚇了一身的冷汗,忙不迭地矢口否認,況且,父親要葬入白雲山南麓的緣由,父親在時就和孃親說過了。如今只不過是因為陳昕芸的話,孃親聽了進去,故而才會疑心。
自那天后,陸辰兒更不敢離開程夫人半步,她沒有忘記,那日陳昕芸的惡毒言語,叫囂著讓孃親去死,若是平常,孃親肯定不會聽進去,而如今,她是一點都不敢保證。
這一日晚上,琳姐兒和謙哥兒在上房陪著陸辰兒用完晚飯後,沒多久,就聽到謙哥兒傳來話,讓她去一趟外書房,陸辰兒雖覺得奇怪,但也沒多問。臨去時,囑咐著玉翠秋影守著孃親,又把玉嬈和玉英留了下來,才放心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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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回 留下
第三百八十三回留下
一進書房的門,就瞧見除了謙哥兒,還有李璟,不由吃驚,“你不是早就離京了嗎,怎麼還在京都?”
因丫鬟婆子一向不進書房,因而,陸辰兒是單獨進的屋,跟著而來的丫鬟婆子都候在外面,李璟轉頭望了眼謙哥兒,謙哥兒遂起身道:“六哥有話和你說,我在外面等著。”
陸辰兒嗯了一聲,瞧著謙哥兒走了出去,李璟說了聲坐,陸辰兒倒有些被動的在旁邊的太師椅上坐下,只聽李璟道:“我出京行至德州,最後不放心,還是回來了。”
“有什麼不放心的。”陸辰兒微微低垂了頭,“京中有龔尚書高尚書,還有史撰與和公孫長沐,我倒是擔心回宣城,面對那些族人,難以安生。”
“我見不到你,始終懸著一顆心,就無法放心,我會在京都待到你們回宣城,到時候和你們一起走。”
陸辰兒微微一怔,心頭一時間百轉千回,兩手相交握著,良久,情緒平和下來,才問道:“那你現在在哪裡歇腳?”她記得,他從安定公府出來,今上在北城賜了他一座宅子,進宮那回,他曾在今上面前承諾過,半個月以後會離開京都,從此遠離京師。
“我去找了程常棣,如今在程常棣府上落腳,接下來幾個月都會住在北七街的程府。”李璟說到這,抬頭望了陸辰兒一眼,瞧見她臉上的擔心,方又道:“放心,程府只有程常棣和他的貼身書僮端方知道我,平日我只待在他外書房,白天很少出門的。”
陸辰兒默然,不知道說什麼。她是十分驚訝於他會找程常棣,住到程常棣府裡,哪怕來陸府,藏在這外書房也未為不可,他倒是很相信程常棣。
此時的陸辰兒絕沒有想到,就是李璟的這個決定,使得他這一世的命運,以後數年的遭遇,又與上一世重合了,假使他能回休陽。就能避開這一劫的。
誰也沒有想到。
只不過是程常棣做了一個和上一世一樣的決定的罷的,連因由都一樣。
這是後話。
“你的胳膊怎麼樣了?我聽謙哥兒說,前兩天讓趙相府陳夫人的金釵給刺了洞。“
瞧著李璟盯著她的左手胳膊。陸辰兒特意動了動,“沒有那麼誇張,只是讓金釵給紮了一下,當時及時處理,傷口已經結痂了。”
李璟望只好道:“把你右手伸出來給我瞧瞧。”
陸辰兒立即想到右手手心的那道長疤痕。倒是有幾分遲疑,卻見李璟陶出兩個小瓷瓶,“這是仁方堂的掌櫃給的祛疤潤膚膏,說效果不錯,你拿著試一試。”
聽了這話,陸辰兒倒是攤開了手。那道長疤痕,因當時傷口深,癒合的傷口。痕跡十分的明顯,程夫人每天握著她這隻手,揉搓著這條疤痕,就罵她傻,竟然直接用手去碰刀刃。邊罵,還邊打她的手掌。
就是因為這樣。她便不想祛掉這道疤痕,因為每回孃親看到這道疤痕,必會想到當日的事,也正因為這份擔心,這份牽掛,成了孃親如今唯一在意的事了。
所以,無論孃親讓大夫給她配的祛疤藥膏,還是高伯母送她的藥膏,她都沒有塗抹,就任由這傷痕自動復原。
李璟低頭看著陸辰兒的那道傷疤時,雖不是第一次看,但微微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