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可由林睿看來,如此絕非“照顧”,過早地將如此重擔壓到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身上,不是想借機要他的命,就是所圖、甚遠。
“往大了說,這可是‘萬事難得之功業’;不過朕想的沒那麼遠,就如你當初與朕說的一般,只是不想打個仗——都這麼憋屈。”
國權在上,不可短視為皇權之爭。林睿跪下,鄭重諾言:“必不負陛下重託。”
雲涯本想找機會向皇帝請一個外放的差事,可沒成想攤上了這“上下五千年,縱橫九萬里”的重任。身為皇族男子,自當心繫天下,天降大任,斷沒有推諉的道理。
因此,雲涯只能苦笑,自嘲:定疆域之事,兵部尚書林睿不可或缺,管著與外族往來的鴻臚寺自然也跑不掉,更別說林霽風本身管的便是南疆那那片兒的“儀制”。自己越是不想沾上林家,越是,被緊緊黏在了一起。
好在,定疆域任重道遠,當務之急是辦好太上皇的壽宴。雖然沒有大赦天下,可壽宴上的幾道聖旨,也牽著半個京城的心脈。
第一,按照本朝皇子“分封而不襲土,列爵而不臨民”的祖制,六皇子云諾被封為旭王,於宮外修建府邸,準備擇吉日搬出皇宮,開府自住。因為旭王年幼,且新近喪母,暫不定婚事。
第二,大公主雲弄月指婚於將軍崔應明,同樣修建公主府,三月後擇吉日完婚。大公主極受寵愛,準駙馬被授予侯爵之位,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準駙馬從將官變成了勳官,再無領兵之日。
第三,各地分送來奇珍異寶祝賀萬壽,太上皇念臣子辛勞,將不少貢品賜予有功之臣,得了賞露了臉面的,又何止一個兩個,各個都稱讚皇家厚道,必當肝腦塗地以報君恩。
……
不管這個金秋是否多事兒,皇家表了個高興的態度,連帶著大臣也逐漸高興起來,藉著這“東風”,榮伯府這週歲宴總算是辦了起來,巧姐兒終於如願地長大了一歲。
林府早已送過“禮”,史侯兩府同樣權當不知道。只是這次終於漏了訊息,原來史侯府早已決定結交更可靠的盟友,是巧合也是幸運,往上追溯家譜,史侯府與當下風頭正盛的史昭儀家竟然是同宗!
早年皆漂泊,保齡侯府發跡于軍功,史昭儀家也是那時漸漸興起書香之風,能吃飽飯方才能想著供奉宗祠,方才知道,原來天底下的緣分竟然是這般的奇妙。
本就是後宮顏色最好的嬪妃,又有太皇太后的看重,可不比榮伯府那個跟太監傳緋聞的賢妃可靠的多,保齡侯與忠靖侯自然樂得與清貴之家結交;而史昭儀這邊,雖然清貴,畢竟沒什麼權勢,與軍功更是無緣,兩位史侯雖無實職,積威尤在,侯府嫡長女史湘雲又與小將衛若蘭訂了親,將來或更有出息,一層層的親戚,一點點的勢力,可不都是這麼拉的麼。
良禽擇木而棲,既然各有奔頭,那還何苦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因此,榮伯府只得無奈著解決一些“遺留”之事,譬如讓府裡的幾個姑娘都入寺廟,許願祈福,顯個孝心和規矩,“抄檢大觀園”那事遺害不小,只得盡力彌補;不過,去了四個,只回來三個,迎探惜自不必說,賈素瑤卻留在了寺廟裡頭,因為“甄英蓮”是甄家之女,因為自己“告御狀”,害得甄家險些滅族,是為大不孝,再無顏留於塵世,自請入寺廟,一輩子青燈古佛,誦經贖罪。
若留個“奴隸”姑娘在家,甄府姑娘嫁不出去,賈府的又能好到哪裡去?
王家埋怨著,賈家忙碌著,可兩家似乎都忘了一件事:賈史王薛,最後這“豐年好大雪”,似乎也沒露面。
——得仔細琢磨,才能想起來,不是薛家甩了臉子;而是,榮伯府的請帖,壓根就不會送到“商家”裡頭去。
又有誰還記得,薛家的當家主母,同樣姓王;府裡頭,寶釵捧著一本佛經仔細看,似乎根本沒聽見外頭夏金桂與寶蟾等人噼裡啪啦的牌九吆喝聲兒。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卷完結,撒花~~
明天開第三卷,“政事情事,有心黃泉瞻舊事;疾風流風,何妨嫁杏付東風”~
有名無實的嫡長女啊,雲妹妹挺住!
家道中落,寒雪連江的寶姐姐,振作!
還有善良可愛的小黛玉,小心,且莫忘本心!
第66章 家園難為青崖客仁者不逮聖人言
風風雨雨暫且告一段落;難得的休沐;林霽風懶洋洋地窩在府裡喂寵物,黛玉自然也來了——來抱兔子。
小兔子不知是什麼品種,依舊不到手心大,林霽風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