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沒想到,這做事周全還能有錯,不由忙問道:“既如此可如何是好?還望母親教我。”李夫人嘆了口氣,說道:“我也只是猜測,但望別真被我猜著了。只是你事兒已經做下了,倘若真是被她知道了,你也只能按兵不動,按著從前的樣子做,只是別在根基未穩時做那收買人心的事兒,這府上你初來乍到,知道誰當用誰不當用?倘若用錯了人,栽進去的可是你!我猜著,若她不信你,日後定有再試你的時候。你只需樣樣以她為先,事事問過她再做,最主要的別在王爺面前出頭,只守著禮,任何事都別越過王妃去。時日久了,自有轉機。”
李氏心中煩亂,說道:“女兒自是守禮,可自打進了王府,連王爺身前都未曾近過。母親今日午膳也見著了,王爺連眼都沒抬一下。平日裡去請安時,也言語甚少,縱是說上一句,也是冷淡……”說到最後,已是有些神傷。李夫人聞言看著女兒,摸了摸她的發,又是一聲嘆氣:“倒是叫你受委屈了,咱們家的家世,你若嫁個門當戶對的,定是正室夫人的料,不必擔心你,你便能把府上治得好好的。怎奈人各有命,咱們府上遭變,若是不攀附王府這樣的高門大戶,你爹在朝上許就要遭人排擠。你生為李家的女兒,也該報父恩才是。其實你若是王府的側妃,也不算委屈,這可是上了宗室玉牒的,別家的女子幾世修來都趕不上這造化。只如今你剛入府不足三月,王妃防著也是自然。只是你人都到了府上,她當真能防一輩子?不過一時罷了。你忍也不過就是這一時,待收了房封了側妃,便有了你說話的份兒,那時你再想法子去爭他的心也不晚。總歸是要先穩住了在府裡的地位才能顧得上其他的不是?”
經這一番勸,李氏終是點了頭,受了母親的教誨。
自這日起,寧陽發現,蒙氏與李氏的關係生分了不少。每日請安時,總是蒙氏搶在李氏前頭到,而李氏也不急不惱,任她去搶,甚是沉得住氣。寧陽心中本就知道李氏心思深沉,只是沒想到蒙氏自知道雲風不打算娶妻的事情後竟沒一句怨言,這倒不像她的性子。
寧陽倒是不知她二人的母親各自說了什麼,但是她仍舊按著自己的想法來。平日常把二人叫到寢閣來,或忙活針線,或寫字畫畫,每日除了服侍諸葛端雲,其他的時間都安排得滿滿的,只是三人在一起時,寧陽常誇著李氏。
“人都言大周的女子針線最是一絕,要我看呀,大夏的女子女紅手藝也是好的。別的不說,咱們府裡就有一個。”
“聽聞李夫人出身書香門第,果真是名副其實的,不然你這字也寫不得如此娟秀,這畫也有幾分意境。”
這些話初時說時並不覺得怎樣,說得久了,蒙氏難免便有些不高興了。她不知自個兒哪點比不得李氏,論家世論容貌論身段,自己都是勝她一籌的,不知她如何就能得了王妃的喜。蒙氏狠狠剜了李氏一眼,暗自發了狠。她得王妃喜又有何用?還不是一樣近不得王爺跟前兒?看來還是繼母說得對,想要出頭就得在王爺身上下功夫。
蒙氏果真聽了蒙夫人的話,從嫁妝裡拿了幾件首飾,連每月二十兩銀子的月供都用上了,偷偷買通了諸葛端雲院兒裡的一個粗使丫頭,又賄賂了灑掃後院的幾個小廝,只等著得了空就實施她的計劃去。
只是諸葛端雲早晨起來用過早膳便上朝去,下了朝便在前院兒辦差,有時去練武場上練劍,沒事內院女子是靠近不得的。午膳諸葛端雲與寧陽用過後,便會到到蘭院兒裡看書,下午無事便會歇息一會兒,這期間一直有寧陽陪著,晚膳兩人用過後便會到寧陽的寢閣歇息。這一天下來,想得空兒還真不太容易。
日子漸漸入了秋末,王府裡的事漸漸忙了起來。買辦要去採買冬季裡用的綢緞首飾,年禮也要置辦一些大件的,今年府里納了兩個妾室進來,蒙家和李家的賞賜定不能輕了,比去年開銷要大些。而且冬月初八月桂要出嫁,她的嫁妝還有幾樣沒備好,寧陽便叫了買辦特意去貢鎮那邊去買。月桂侍候她這些年,她總要叫她嫁得風風光光的。
這下子不得不算起了府上的銀兩來,今年年初時望州那邊送了那邊莊子上的賬面來,總有兩萬多兩入賬,加上諸葛端雲的年俸,再去了買辦綢緞首飾年禮和冬天的肉菜儲備以及過了年賞給府裡管事下人們的錢物,只這些沒個一萬兩銀子怕是不成的。今年的花銷真是有些多,不過還好有所富餘。
買辦回來的時候已是初冬,寧陽叫了蒙氏和李氏來,說道:“這是過年的錦緞,按著定製,你二人各得八匹錦緞,六匹布緞,喜歡哪樣兒儘管挑了去。”
女子見了錦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