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蝶也閉上了朦朧的雙眼。
熟悉的感覺……讓她又想起七年前的那個夜晚。
七年前他在自己身上打下這個烙印,今天是要收回去嗎?
這個念頭在她的腦海裡一閃而過,歸蝶很快就陶醉於如夢似幻的這一吻,彷彿又回到了他們七年前的初吻。
他們吻了很久,但分開的時候,兩人都覺得似乎只是一剎那的功夫。
然後,歸蝶悄悄地在心裡做了一個決定。
“放心吧,我只會做你的女人。”
她這樣告訴自己的情郎。
“約好了哦。”
“嗯。”
兩人伸出手指相互勾著: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7小姓
“生而為武士,就享有了上帝所賜予的兩項特權,一是殺自己想殺的男人,二是愛自己想愛的女人!”
佐佐成政站在那古野城的內庭中,面對織田信長的質問毫不退縮。
信長的身後是一個容貌極其美豔的少女,她看著階下的少年對自己毫不掩飾的熾烈目光,一時間有些失神。
還是一樣的。
和當年的他還是一樣,就連這種渴求的眼神,都是一樣的。
她想起前些日子他們在國境線上的重逢,想起了昨夜她為守護兩人的這份感情而兵行險招……
歸蝶和信長的婚禮是在三天前,但婚禮的當天,信長本人卻不知跑去哪裡了。
惶急的平手政秀在無奈之下,只好讓信長的弟弟織田信行來做信長的替身,代替信長完成婚禮。
歸蝶起初還以為那個氣質文秀的小帥哥是信長,但一連等了兩天,都不見人影。
每到夜晚,她就會下意識地握緊腰間的那柄匕首。
就這樣到了昨晚,織田信長終於歸來。
不等信長有所舉動,歸蝶就從榻榻米上坐了起來。
“我希望和信長公子做一個交易。”
看到美麗又高冷的歸蝶,信長俊秀的眉毛一挑,頓時對這個女人產生了興趣,他也大大咧咧地做到歸蝶的對面,伸出一隻食指開始摳鼻屎:
“說吧。”
“你我之間的婚姻,乃是政。治婚姻,相信信長公子也是瞭解的吧。”
“嗯……”
“既然如此……你我只需要維繫美濃與尾張的關係就行了,你、我,其實並無必要去做真正的夫妻!”
“……嗯?”
信長有些驚訝了,他情不自禁地瞪圓了那雙不遜於歸蝶的美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面前這個看起來文弱秀氣的女孩,見到歸蝶的臉色依舊平靜,信長心中的疑惑也愈加濃烈。
這個女人怎麼看都是一個未經人事的處。女,竟然還懂得什麼叫“真正的夫妻”?
大名子女的婚姻,向來多是大名之間的交易,信長當然明白這一點,因此,他才拒絕參加與歸蝶的婚禮,反而是跑去津島去找到了生朐家的阿類小姐,在她的懷中度過了美妙的兩日時光。
但這個女人又是什麼意思,難道她不明白,自己只是一個工具嗎?
“然後呢?”
信長終究是捉摸不定歸蝶的想法。
“你、我,雖為夫妻,但都是心念他人,並不喜歡對方,因此,我希望信長公子能做一個君子,不要企圖染指我,你、我分房睡覺,並不同榻共眠。我則會聽從你的意願,向齋藤道三傳達你想要給他的資訊……道三是號稱‘美濃の蝮’的男人,他派我來這裡,自然是想要取下你的性命……所以,信長公子想必也不想見到美濃、尾張兩國刀兵相向吧。”
聽到這番話,織田信長忍不住張大了嘴,他本以為對方只是一個容貌美麗的萬物,但直到現在才發現,這個叫做歸蝶的女人不僅聰明、而且膽大。
歸蝶的膽色讓信長極為賞識,雖然兩人在此前素未蒙面,但信長此時發覺自己開始喜歡她了。
這種巾幗不讓鬚眉的膽色和氣勢,正是阿類小。姐所缺乏的。
“……你說得對,就這麼著吧。”
雖然很想把面前的美人就地推到,但信長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對待不同的人,他有不同的處事方式……對於歸蝶這樣的女傑和尤物,他可不想做一個急色。鬼。
但信長始料未及的是……究其一生,他都未得到過歸蝶的身體,更不可能得到她的心。
“對了……你喜歡的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