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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狡猾

在他二十年來的領軍生涯裡,只有一個人能帶給他如此強烈的恐懼感,那種彷彿被徹底碾壓,毫無反抗之力的恐懼。

官語白!

這三個字猛地侵入了他的腦海裡。

“官語白……”契苾沙門喃喃自語,他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向蕭奕,這個人……這個人為何會官語白獨創的陣法?不,不對,難道真得是那個小丫頭不成?

想到這裡,契苾沙門大踏步向著南宮玥而去想要問個清楚明白,蕭奕眉頭一皺,閃身攔在了他的面前,懶散地笑道:“契苾將軍,您這是要認輸嗎?”

沙盤之戰還未結束,這樣貿然離開,就跟認輸沒有什麼區別。契苾沙門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才又回到了沙盤之前。

皇帝同樣也驚呆了,在大裕立朝之前,他也是隨著先帝南征北戰的,自然懂得行軍打仗,看得懂沙盤。

他原以為南宮玥必敗無遺,沒想到竟然取得了如此耀眼的勝局!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這一戰過後,契苾沙門的前鋒軍損耗怠盡,在他黑著一張臉研究戰局時,蕭奕趁機又到了南宮玥身邊,笑眯眯逗他的臭丫頭玩。

這些日子,蕭奕在和官語白的沙盤演練中,對於西戎那些主要的將領,可謂是耳熟能詳。這契苾沙門個人實力雖兇悍,可領兵的方式卻過於單板,在剛剛兩個會合後,蕭奕便已得出了“不足為懼”的結論。

官語白也曾說過,他極為擅攻,攻勢凜冽,又有著天生的直覺。再加上,這又是推演過無數遍的戰局,若是還能輸的話,蕭奕覺得自己可以找塊地把自己給埋起來了。

所以,誰要一直盯著契苾沙門那張醜極了的大鬍子臉!

臭丫頭多好看啊!

南宮玥裝模作樣的寫了一張紙,隨後扔去了火盆了,示意著他可以回去了。

蕭奕賴著不肯走,眼波盪漾的望著她。

南宮玥沒有辦法了,只能放柔了聲音哄道:“這樣吧……你要是在三回合裡勝了他,我就彈琴與你聽可好?”

蕭奕滿意了,施施然地回到了沙盤前。

接下來,契苾沙門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場惡夢,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將領的攻勢能夠凜冽到如此地步,若是之前,他還會以為是官語白,現在是現在……以他曾經與官家軍數年的交戰經驗來看,官語白行事溫和,凡事都會為自己留一條後路,所以,官語白從無敗績。

可是現在!

眼前這個看起來才不過十餘歲的少年,卻是步步殺機,彷彿不將敵人徹底毀滅絕不會罷休。這樣的戰法極其危險,因為稍有不慎,就可能換來兩敗俱傷的下場。可若一旦勝了,那麼就絕無可以讓對方反轉戰局的可能。而此刻,契苾沙門正面對的是這樣的局面,他被壓制住了,徹底的壓制了,無可翻身。

契苾沙門奮力地抵抗著,恆山關早已在西戎的囊中,易守難攻,他相信,只要再多守一會兒,對方必將後力不足!然而他沒有注意到,蕭奕雙唇微動,說了四個字:“第三回合。”

蕭奕一揚戰旗,一支不知何時潛入飛霞山的精銳部隊,突然出來,他們就好像一鋒利的長刀,向著敵人盡皆斬去……

契苾沙門的手不由一抖,手中的戰旗落在了沙盤上。

他呆呆地看著這一切,過了許久,才說道:“……我輸了。”

這句“認輸”一說出口,底下一片靜默。

蕭奕不滿地輕哼一聲,極其囂張地說道:“要認輸早說啊,真是浪費時間。”要不是現在在大庭廣眾之下,他真想立刻找臭丫頭去討賞。

契苾沙門沒有說話,倒是底下的察木罕臉色一變,直接跳了起來說道:“契苾將軍,你在說什麼呢?”

契苾沙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重複了一遍,“我輸了!但……”他目光凜冽地瞪著南宮玥,心中的不甘與憤恨騰騰地冒了來:他竟然輸給了一個小丫頭,一個盲戰的小丫頭!

契苾沙門的眼睛通紅,大吼道:“重新再來!我不服!”

蕭奕冷冷地看著他,手指已經觸在了劍柄上,腳步看似不經意地擋在了南宮玥的身前。

“呵呵。”書案前的南宮玥發出一聲輕笑,她緩步走上前來,行走間就連壓裙的玉佩都不見晃動,“重來?契苾將軍著實好笑。”

“有何不可?”

南宮玥眉眼彎彎,不倨不傲地說道:“……那就請契苾將軍把恆山關還於我大裕。恆山關這一戰,大裕和西夜重來一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