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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狡猾

底下傳來壓抑的悶笑聲,就連皇帝都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只能用輕咳來掩飾。

契苾沙門臉色暗沉,但顯然南宮玥沒準備給他絲毫臺階,輕笑一聲說道:“戰場之上,勝即是勝,敗即是敗,豈有推翻重來之意?契苾將軍領兵打仗二十餘載,難道連這也不懂嗎?”

契苾沙門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拳頭被他捏得“咯咯”作響,但南宮玥並沒有怕,因為蕭奕正站在她的身側。

這時,坐在上首的皇帝開口了,“玥丫頭,我大裕乃禮儀之邦,西夜遠道而來是謂客,你不可無禮。”雖是輕斥之言,但皇帝的臉不要板得這麼假,就更有說服力了。

皇帝雙目帶笑,讚賞的望著南宮玥。

方才白慕筱精彩的劍舞確是給了西戎使者一個下馬威,給大裕爭回了些氣勢,但是南宮玥卻是真真正正地在沙盤上以無可爭議的陽謀贏了契苾沙門,這一戰著實漂亮,勝得乾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與之相比,那場劍舞也不過只是舞而已,只能算是小乘……

“是搖光冒昧了。”南宮玥說著,向契苾沙門福了福身說道,“搖光只是閨中女子,見識有限,若有冒犯,還請契苾將軍恕罪。只是有一言,搖光不得不說,我大裕名將輩出,皇上仁慈,不願百姓遭戰火屠戮,這才想與西夜交好而已。而非我大裕不如西夜!”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擲地有聲,眸光中透著一抹毅然。

皇帝暗暗點頭,在心中讚道:說得漂亮!

“大裕皇帝。”察木罕不快地說道,“這是在挑釁我西夜嗎?”

“西夜使臣此話何解?”原駙馬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大裕的芳筵會素來便是世家姑娘公子展示才藝之所在。搖光郡主不過是與契苾將軍比試了一場,在皇上皇后和長公主面前展示了她的才藝。又何來挑釁一說?”

察木罕冷著臉,陰陽怪氣地說道:“哼,大裕人果然難言善道。不知道大裕在戰場之上是不是也如你們嘴皮子這麼利落。”

皇帝臉色一變,被小小的西夜使臣壓迫至此,他身為一國之主,又怎可能毫不在意?只不過是不想再挑起戰亂而已,可是,這不代表著,他就能夠容忍被一次又一次的挑釁。

皇帝的臉板了下來,帝王之威展露無疑,語氣無波的說道:“戰場之上如何,契苾將軍不是已經領教過了?我大裕雖想求和,但若西夜不願,那勉強也沒意思,我們再戰一場又有何不可!”

氣氛瞬間壓抑了下來。

與西戎之戰,為著是戰是和,朝堂之上多有爭吵,而朝堂之下,世家公子們也或多或少的被父輩們帶著討論過這個問題,可無論他們此前的觀點如何,現在面對如此倨傲囂張的西戎使臣,他們誰也無法忍耐下去。

沙盤一戰,契苾沙門的慘敗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裡,雖只是沙盤演練,作不了數,可是,這也代表了西戎並非是不可戰勝,即然如此,為何要和?連一個未及笄的小姑娘都能毫不畏懼的與之一戰,血性男兒自當保守衛國,否則豈非連姑娘都不如?

因而皇帝這“戰”字一出口,無論出身文臣,還是武將,那些少年們盡數看向察木罕,戰意盎然。

眼見如此,察木罕不禁有些底氣不足,這時,就見契苾沙門走了過來,向他搖了搖頭。

他們本想趁著這芳筵會來試試大裕皇帝的底線,可是現在,大勢已去。

察木罕不免有些失望,但他到底是使臣,神色掩飾的極好,以標準的大裕官話說道:“我和契苾將軍來此,是為兩國和親而來,自然是希望兩國永久和睦。今日這芳筵會著實痛快,大裕的姑娘們果然多才多藝,想來,皇帝的公主也一定不會遜於他人吧。”

二公主臉色一變,大裕使臣會到芳筵會根本就是始料未及的,事到如今,難道真要她去和親不成?都怪南宮玥那賤丫頭,自己要出風頭不說,還要連累到她!二公主下意識地望向張妃,眼中盡是恐慌,張妃向她搖了搖頭,示意著她稍安勿動。

西戎使臣即已讓退,皇帝也不再咄咄逼人,畢竟兩國都為了求和。

雙方又再寒暄了幾句,察木罕和契苾沙門終於提出了告辭。

皇帝沒有挽留,直接向著韓凌賦吩咐說道:“三皇兒,你去朕送二位使臣回驛站。”

韓凌賦本正用欣賞的目光望著白慕筱,聞言忙躬身道:“是父皇!”

察木罕和契苾沙門將右拳置於胸前,以西夜的禮節向皇帝行了一禮,這才在韓凌賦的引領下,離開了水榭。

兩位西戎使臣的到來讓整個芳筵會的氛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