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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鄂州城南戰場此時已經完全殺亂了,隨著一批批士氣如虹的宋軍不斷加入戰鬥,那些混亂潰逃中的蒙古士兵迅速被一塊塊分割包圍。
後者根本無法有效反擊。
因為戰馬受驚他們絲毫沒有任何秩序可言,所有人都在沒頭蒼蠅般亂竄,戰馬與戰馬撞擊,騎兵與步兵衝撞,甚至互相擁擠互相踐踏,所有人都在拼命地逃跑,甚至沒有目的的逃跑,而這種恐慌蔓延加劇,哪怕最英勇的蒙古勇士也無法在這種情況下完成列陣。而無法列陣的騎兵,在結陣的重步兵面前就是菜,戰馬的混亂衝突撞擊中,排著密密麻麻隊形,舉著盾牌和長矛推進的重甲步兵,就像移動的牆壁般擠壓,將馳騁沙場的騎兵牢牢鎖住,然後用長矛攢刺,用長柄戰斧棹刀劈砍,一片片將其硬生生磨掉,甚至乾脆將其擠入水中。
這一帶到處都水網。
鄂州就是武昌,完全就在一圈零碎的湖泊和長江的包圍中。
本身騎兵在這裡就極易被圍堵。
而蒙古軍所有試圖重新集結列陣的努力也都被楊豐摧毀。
拖著三百斤狼牙棒的他,在混亂的戰場不停跳躍狂砸,就像拎著球棒的小丑女一樣歡快地殺戮著,所過之處一片血肉飛濺,死屍瞬間鋪滿腳下。
他專門挑那些重新開始集結的目標,無論是蒙古軍的騎兵還是步兵,只要開始恢復秩序並且準備列陣了,這個傢伙就如惡魔般從天而降,然後一切都毀在他那三百斤重的狼牙棒下。沒有人能夠阻擋他的前進,人數優勢對他沒用,他絕大多數時間都是些天上,根本不會在地面上行動,強弓硬弩統統對他無效,床弩現在都射不動他何況牛角弓?其他手段混亂中的蒙古軍也顧不上研究,而他只要落下,那狼牙棒掄開就沒有能阻擋的,別說是蒙古騎兵,就是他們的戰馬都能被一棒砸成肉泥。
這樣的敵人完全是令人絕望的。
越來越多的蒙古軍絕望潰敗,那些還沒被宋軍困住的蒙古步騎兵混亂地自相踐踏著,紛紛向北逃亡,很快他們就堵塞了繞過鄂州的所有道路。
在這塊水網交織的土地上,本來就沒有多少適合行軍的道路,城西是長江的兩道江堤,實際上相當於半沼澤區沒法走,也就是走城東,而數萬失去秩序的步騎兵在這裡爭相逃亡,從城北南下的援軍根本無法趕過來,甚至乾脆被這些潰兵一起裹挾下去,而與此同時鄂州向東的城門也相繼開啟,更多宋軍衝出橫擊,他們的衝殺又加劇了蒙古軍的混亂,這種混亂甚至很快越過鄂州向城北蔓延……
“讓開,都讓開!”
鄂州城東洪山下,一名蒙古軍將領拎著大棍不斷砸在前方士兵身上,帶著自己的親兵,在混亂的道路上硬生生砸開一條通道。
而在他們兩旁,那些驚慌計程車兵立刻被戰馬擠倒,緊接著就被踐踏在馬蹄下,但這時候已經沒人再管這些了,所有人無論蒙古,色目還是漢軍都拼命擁擠著向前,在狹窄泥濘的道路上逃往城北,在他們中間不斷有床弩的巨箭落下,這些巨箭來自旁邊近一里外的鄂州城頭,鄂州城下甚至還有一個宋軍的陣型在橫擊。
蒙古大軍失敗了。
敗得如此莫名其妙又敗得如此令人無奈,十萬大軍被一個人擊敗,一個惡魔般令人絕望的敵人。
曾經橫掃天下,摧枯拉朽般滅亡了所有敵人的蒙古鐵騎,居然就這樣在一個早晨,像過去面對他們的那些宋軍一樣崩潰,甚至沒有任何反擊的能力,那刀槍不入,揮舞巨大狼牙棒一次次騰空而起的身影,讓哪怕最剽悍的蒙古勇士也只能顫抖。
這不是人!
這是神靈或者惡魔!
他回過頭,無限悲涼地看著身後,那身影是無比刺目。
突然間他頭頂一聲刺耳呼嘯。
他急忙抬起頭,就看見天空中一支床弩射出的巨箭急速墜落,但在這支巨箭的箭頭後面,還拖著一點隱約的火光,他的目光立刻轉向這支火球箭的落點。
“父親,下馬!”
他驚恐地大吼一聲。
在他身後,眾親兵簇擁中,一個老將愕然抬起頭,然後以極快的速度撲向馬下,就在同時那火球箭如有神助般插在其馬背上,也就是在這時候,引信消失在箭頭後的火藥球中,火光驟然間炸開,儘管這爆炸的聲音和那妖人所發有著天壤之別,但剛剛落地的老將仍舊慘叫一聲被撞得撲倒在地,而且背後被火星濺上開始冒出煙來,緊接著一匹受驚的戰馬衝過,那馬蹄正踏在他腿上,他再一次慘叫一聲。
前面那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