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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部分

姚輝祖覺得很滿意,隨即就拿著手中請柬道:“我身為知府,離城去松明山參加你的婚禮是不可能了,只能到葉觀察那兒叨擾一杯送親的喜酒。屆時我會讓我長子姚明全帶上徐師爺走一趟。聽說汪少司馬的夫人帶著兒子已經進了京,這次就只能讓他們順路拜望一下汪老太爺了。”

汪孚林頓時想起,自己早些時候攛掇了汪無競去向吳夫人陳情,跟著汪道昆去任上,如今汪道昆上任兵部侍郎,真娘又已經出嫁,那一對母子自然已經走了,留在松園的便只有汪良彬以及那位老姨奶奶何為。他正思量的時候,姚輝祖卻又說道:“不過,聽說仲淹仲嘉二位松明山才子都在回鄉路上,應該能趕得上你的婚禮才是。”

當初汪家和葉家雖只是暗地交換婚書,但汪孚林相信,汪道蘊也好,葉鈞耀也罷,很可能都給汪道昆報過信了,而這次老爹老孃趁著他不在快刀斬亂麻把婚事定下,興許還有汪道昆在背後的推手,所以,他對汪道貫汪道會的迴歸也不覺得多少意外。接下來,姚輝祖小心翼翼試探了他對朝中那些爭鬥瞭解多少,他自然完全一副有聽沒有懂的模樣,對於是否會上京也含糊其辭,結果出門的時候,姚輝祖長子姚明全親自相送不說,還送了他一沓厚厚的書。

全都是類似於科考指南這種讓人煩心的玩意!

因為之前耽誤了太多的時間,哪怕婚期在即,汪孚林在送完必須讓他親自送請柬的那些要緊人家之後,就被柯先生和方先生緊急拎回了松明山關小黑屋,程老爺非常體貼地奉送程乃軒陪讀。至於離不開兩位老師的金寶秋楓和葉小胖,自然也一併被打包送去了松明山。老宅整修之後,住下這麼點人綽綽有餘,每日裡只聽琅琅書聲從後院傳來。汪道蘊和吳氏夫妻倆也一塊回來準備新房喜宴等等種種事宜,成日裡喜形於色,走路步子都有些飄忽。

哪怕汪二孃和汪小妹都還雲英未嫁,這次也跟著一塊忙活兄長的婚事。自從汪孚林打出名聲以來,她們這兩個嫡親妹妹的行情自然也漸漸看漲,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汪孚林早早在外頭放出風聲,自己妹妹的終身大事,他要親自掌眼,因此汪道蘊哪怕再不高興,可妻子吳氏在後頭提領著,他也不得不忍氣吞聲認同了兒子的搶班奪權。反倒是金寶因為此次道試落榜,而汪孚林又要成婚,行情明顯低落了起來。

誰家女兒要是嫁了過去,還得伺候只大個五六歲的婆婆,這什麼時候才能熬出頭?更何況又不是親生的,等親生兒子生出來,金寶還能有什麼地位!再說,少年神童,大了之後泯然眾人矣的又不是少數!

城裡暑熱未退,松明山鄉間的早晚卻已經有了幾分涼意。汪孚林這兩年多來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城裡,回鄉小住也只是偶爾,這次備考備婚,說是水深火熱,但放風的時間裡騎騎馬,遊游泳,應社學族學乃至於各種私塾之邀,去給那些讀書的童子們講講書,說說外頭的世界,他漸漸覺得這種日子非常充實,比在外頭與人鬥心眼相比,反倒更輕鬆些。

這天一大清早,他照例在豐樂河裡遊了個來回,等回到岸邊和非得自告奮勇在這看著的金寶會合之後,他打了個招呼,還沒來得及穿衣服,就聽到橋上傳來了一個聲音:“喲,多久不見,孚林你這身體倒是結實多了!不過你還真是老樣子,鳧水的時候一定有個人看著,怪不得當年守了我三天。”

汪孚林抬頭一瞧,這才發現是汪道貫。想到昨晚上還沒聽到這位叔父回來的訊息,這會兒人又是騎在馬上,他忍不住眉頭一挑道:“叔父不會告訴我說,這是走夜路回來的?”

“當然是坐船,哪敢走夜路,不怕像你當初坐轎子那樣被人打悶棍?”汪道貫毫不客氣地揭了汪孚林的短,隨即跳下馬來,雙手扶著木欄杆笑道,“怎麼,就沒想著教金寶鳧水?聽說你那未婚妻也是個能下水的,回頭一家人都能入水如履平地,那不是佳話?”

這傢伙什麼耳報神,小北在西湖下水的事情他竟然也知道!

汪孚林暗自腹誹不已,動作利索地擦乾身體迅速披上衣裳,這才開口說道:“金寶當然已經學會鳧水了,否則我也不會帶著他這個救生員。叔父看到沒有,旁邊還有個羊皮圈,浮力很大,真要是出了問題,單純會鳧水,救人也可能出問題,還是這樣最保險。”

“你小子做起事情時,那是常常不顧後果奮力一搏,沒想到平時居然這麼謹慎。”汪道貫看到了那羊皮版救生圈,雖覺得好笑,打趣了一句之後便正色道,“大哥上京之後就是北巡薊遼,再回京應該在明年。你若今年科考能拿到明年鄉試資格,便明年秋闈後再進京。京師居大不易,一個舉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