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你救了我們?”
“冷月姑娘……”
“咦!你怎麼也知道我叫冷月?難道你也是跟蹤聽到的嗎?”
“嗯!也可以這麼說。冷月姑娘!這話說來話長,現在不是談話的時候。”
“你不說明白,我知道你是敵是友?”
“冷月姑娘!不是我不說,而是時不我與,難道你不想治好戈易靈姑娘的病麼?”
冷月不覺腳下倒退了一步,脫口問道:“你能治病?”
“武藝與醫術,某些地方是相通的,再說我從小就喜歡研讀醫書,不敢說是歧黃高手,至少在這倒馬關前周圍近百里,還找不到我這樣的大夫。”
“我不能輕易相信你。”
“冷月姑娘?你最好是相信我。你自己已中的迷魂毒香,雖然解了,但是,你很虛弱,也很飢餓,桌上瓦罐裡煨的是一隻老母雞,喝下去對你有益。”
冷月遲疑了。
照對方說話的語氣,沒有絲毫歹意。而且照方才閃躲那突然一劍的情形看來,對方武功亦高出她許多,如果他真的要算計她,恐怕是很難招架。
“你能治好戈姑娘的病麼?”
“剛才我說過,我懂得醫道,醫家都有割股之心,不過現在我沒有十成的把握……”
“什麼?你沒有把握?”
“冷月姑娘!你是個明理的人,除非是神仙,沒有一個醫家對於病症能有絕對的把握,除非是說嘴的江湖郎中。”
“那……”
“不過今天是有機緣,難得我有一粒對症的藥,戈姑娘的病,應該是可以藥到病除的。”
“啊!”一種無法相信的突然喜悅,使冷月驚撥出聲。“你說的是真的?”
“我為什麼要騙你呢?現在你來喝雞湯,別小看這罐雞湯,半夜三更要燉出一罐雞湯,也頗不易。你喝掉它,我為戈姑娘喂藥。”
“不!”冷月反應得非常之快,非常之堅決。
“為什麼呢?”那人緩緩走過桌子旁邊,燈光照清楚了他的面孔,是一位很英俊的年輕人,兩道劍眉,一雙星目,一身玄色衣裳,背插寶劍,垂著一綹黑流蘇。他的表情很嚴肅,認真地問道:“是男女有別嗎?冷月姑娘!我現在是醫家,應該沒有這個忌諱。再說,武林兒女,只要胸懷坦蕩,千萬不要為世俗所拘。”
冷月微微發窘,對方的話不但有理,而且溫文儒雅,使人無法拒絕。她遲疑了一下說道:“請問,你知道戈姑娘是什麼病?”
“真是慚愧,在我看過的醫書裡,沒有這種病名,急熱、高燒、噤口、昏迷,這種情形只有一種原因:長期的受累,內腑曾經受傷,療養不夠,又在一陣激烈的活動之後,血不歸經,如果不能及時醫治,三天之後,枯竭而死。就是說,治得愈早愈好。”
“果然高明得很!”冷月有些心折了。“請問有靈藥嗎?”
“此地沒有藥鋪,有方無藥。所幸我身上有兩粒雪蓮實,可以救急。”
“什麼是雪蓮實?”
“其實這也是一種傳說,當然,武林之中傳說很多,因為練武的人,需要補充內修的功力,或者需要療治外傷,於是就有千年靈芝草、千年何首烏的傳說,說可以起死回生,其實靈芝草與何首烏是不是真有千年的珍品?誰也沒見過……”
“我問你什麼是雪蓮實?”
“真是對不住,我說遠了。我的意思是說雪蓮實也是武林中的一種傳說。”
“什麼樣的傳說?”
“傳說在天山之巔,有一處天池,彙集了雪融之水成池,奇寒酷冷,在這天池之中居然有一種蓮,稱之為雪蓮。”
“雪蓮實呢?”
“就是雪蓮開花以後結的蓮子。味苦、性寒,是治一切熱症的聖藥。”
“剛才你說是傳說,傳說未必是真,你這兩顆雪蓮實,自然也就未必可靠。”
“對!雪蓮實未必可靠。但是,我這兩顆雪蓮實是我恩師所賜,我相信是真的。是不是雪蓮實且不管它,當它是救命的良藥,也就是了。”
他從身上佩戴的一個小小鹿皮革囊,取出一個淡紅色的紙包,裡面包著兩粒淡黃色蓮子模樣的顆粒。
他從當中選了一粒。
冷月站在一旁,一直關心的注視著。
他看冷月一眼,將雪蓮實遞給冷月,然後他再小心地包好剩下的一粒,藏放妥當。
他對冷月說道:“你捏捏看。”
冷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