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極反常必為妖,凡是看起來巧合的事情,裡面幾乎都有不為人道的□。”
“那永定侯太夫人為何在眾目睽睽之下,在靈堂暈倒?”
“為何太夫人懷有二個多月的身孕卻不自知?,嗯,女人一旦懷孕,初期別人看不出來,自己斷了月信會不知曉?唉,你已經十歲了,這種事我不妨提前告訴你,女孩子到了十一二歲,可能就會葵水初潮……。”
柳氏細細解釋了一番,說明應對措施。睡蓮假裝臉紅,含羞帶怯的聽完了。
柳氏接著說道:
“為何老侯爺會突然一病不起,並很快撒手人寰?嗯——。”
柳氏頓了頓,看著睡蓮一臉孩子氣的模樣,尋思自己該說不該說這種事,最後還是否了,含含糊糊道:“老侯爺若真有偌大的隱疾,太夫人不可能有孕的。”
睡蓮懂了,柳氏是想說,若男人真的“不行”到那個地步,不太可能有生育能力吧。但太夫人確實有孕,所以老侯爺的身體還是好的,並不會的短短一兩個月就吹燈拔蠟。
“嬸孃的意思是,太夫人有孕,那個庶子擔心一旦嫡子出生,他爵位不保,就弒父求富貴……。”
“噓。”柳氏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低聲道:“這只是我的猜測,不過我自己覺得這個猜測比那麼多巧合要靠譜的多。”
嬸孃說的話很有道理啊,關鍵時刻,為求富貴放手一搏。睡蓮說:“如果屬實,那位永定侯太夫人是故意在靈堂暈倒的吧,她沒有老侯爺庇護,擔心庶子暗地下黑手,所以乾脆當眾演了一場戲,以保住肚子裡的孩子。”
柳氏點頭道:“永定侯太夫人是繼室填房,十六歲的花樣年紀嫁給了四十多歲的老侯爺——那個庶子比她年紀還大呢,已經成了氣候,那裡是她有手腕挾制的?從一開始,就註定了她的人生是一場悲劇。”
一枝梨花壓海棠,那裡會有好的結局呢。睡蓮也感慨:難怪許三叔是那麼個放蕩不羈的人,上無父母管教,永定侯腦子被人擠了才會對這個嫡出的弟弟好吧。
如果弒父是真,那麼這位許三叔能活蹦亂跳到現在,簡直堪稱奇蹟啊!
柳氏和睡蓮又說了會子話,話題基本是圍繞著葵水初來後的處理方式、飲食禁忌等各種注意事項,柳氏不僅反覆叮囑,而且還要求睡蓮複述出來!不能遺漏任何一項!
睡蓮內心又是好一陣感動:這種生理啟蒙原本是自己生母做的事情吧,生母不在了,但有嬸孃在,沒有跨不出去的檻……。
張嬤嬤挑著門簾進來,打斷了睡蓮的複述,張嬤嬤面有驚訝,說:“松鶴堂老太太那邊遣了人來,說魏大舅給睡蓮送了生辰禮物來了!還要見見九小姐!”
什麼?魏大舅?今日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吧?!
不是說自從魏大舅上門討要妹妹嫁妝被趕出顏府後,從此顏魏兩家再無來往了麼?
這十歲生日過得忒戲劇化了,各色人等紛紛粉墨登場,這是唱得那出戏啊?!
睡蓮驚詫無比,柳氏卻像先知似的幫睡蓮整了整鬢髮,言談自如,說:“上一輩的恩怨與你無關,魏家是你正經舅家,能給你助力你就親進些,沒有助力你就疏遠些。自是舅甥倫理不能忽視,免得惹人閒話說你不孝順。”
“知道了。”睡蓮從炕上下來,採菱蹲在地上給她穿上鹿皮小靴。
柳氏又囑咐道:“估計你魏大舅母也在松鶴堂,如果她給你什麼東西,你別傻傻拿著,回頭看看老太太,如果她點了頭,你就收了;如果她不點頭,你就找託詞先拖著,看老太太怎麼反應——總之,你不用硬生生的拒絕。”
“我知道啦,長者賜,不可辭。若必須推辭,也要給自己和對方一個臺階下。”睡蓮應道,內心十分痛恨這個破規矩。
張嬤嬤給她穿上銀狐披風,絮絮叨叨道:“夫人啊,九丫頭只有這麼一件大毛披風,您就不能再給她添一件?我瞧著連四小姐青蓮都有個好幾件呢。”
柳氏淡淡笑笑,說:“等過年時,老太太肯定會從箱底拿出上好的來,我若是提前送了,這不是給老太太添麻煩麼?”
“到底不是親生的,表小姐才來了幾天?老太太就給她做了好幾套衣服,大毛的披風就有三件呢。”張嬤嬤有些不滿道。
柳氏冷了臉,“胡說些什麼?什麼親生不親生,嫡就是嫡,內就是內,外就是外,老太太明白得很呢!那裡容得我們這些晚輩議論的!”
張嬤嬤沒有出聲,快速幫睡蓮整理好了衣服,將換了新炭的手爐給她捧著,送出了來思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