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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甚是古怪。信口又是老實封著的,端的是仔細小心。李欒這麼想著,手裡捏著那信便琢磨起來。

思來想去亦想不出,索性嘆口氣,將那信拆開了一看,頓時眉飛色舞。先是眼睛細細那麼一眯,接著嘴角一勾眉毛就彎了起來,隱隱笑在眼角眉梢再往裡一點點兒滲進去,整個心裡都甜絲絲兒的,這就笑出聲來。一出聲兒就又止不住了,只管掩了口也止不住。那聲兒越笑越大,只管往那床榻上一靠,拉了被子來掩住口鼻悶聲樂著。

諸位看官肯定奇怪了,這欒哥兒看到甚麼了,居然笑成如此模樣?

那信尋常宣紙,黑黑幾個端正顏體,筆走龍蛇,書的是“今日戌正二刻於麗菊院相見”。

欒哥兒只管看著那字兒,眉飛色舞手舞足蹈,一個翻身立起身來就叫小童給自己打水洗臉。小童有些驚奇的望著他:“公子,你要出門?”

欒哥兒晃晃手上那信:“人都來請了,我還待著可就不合禮數了。”說著便將手放到盆裡,自個兒擰了巾子擦臉。

“究竟是甚麼人請公子啊?”小童探頭看了一眼就又奇怪了,“那上頭寫的是戌正二刻,現下才交巳時啊…”

“你懂甚麼。”欒哥兒咬著嘴角呵呵一笑,“你當這信是誰送的,又是叫我去做甚麼?”

小童歪著頭接過他手上的巾子,默默想了片刻道:“莫不是那個甚麼薛大官人?”

欒哥兒一口氣堵在胸口,忙的咳嗽兩聲揉揉胸口:“你說那呆霸王?他會寫字兒麼…”

小童一想也是,卻又不服氣:“沒準兒,沒準兒他請別人寫的呢?”

“就他那個德行,要寫信給我,他好意思跟人說請我做甚麼去麼?”欒哥兒口中說著,回身自取了衣裳過來換上。

小童將水端出去到了,搖頭晃腦進來道:“公子啊,你說不是薛大官人,便又是誰?”

欒哥兒只管嘿嘿一笑,取了頭巾戴上,又拿過扇子來捏著,抬腿就往外走:“你說是誰?”

小童跟了一步:“公子,你倒是去哪兒啊?”

欒哥兒只管笑著去了,小童猶自在身後喊著:“公子,公子——你回不回來吃飯啊——”

便有人開了房門出來:“你這般叫喚做甚麼?”

小童回身一看,原來是花間甲屋裡的小廝。小廝瞪他一眼:“我家公子這幾日溫書至天明,你這沒眼力見兒的小奴才,怎的沒規矩跟這兒亂吼亂叫?”

小童便有些惱了,只管斜他一眼:“便是你公子溫書睡得遲,好叫旁人伺候不成?又不是皇天老子,都是舉子罷了。”就又上下打量一眼那個小廝,噗哧一聲笑了,“我還道是花公子親自來呢,原也不過是個奴才。你既是奴才,又何必給我臉色?端的好沒道理!”

那小廝一時語塞,卻又覺得氣不過,這就上前揪了小童的領子作勢要打。這小童亦不是吃素的,頓時抱了他腿扭在地上,撒潑耍混似的哭叫起來,口裡只管嚷嚷:“來人啊,打人吶——惡僕仗勢欺人吶——沒天理啊——”

廊上這就一陣腳步聲,不少人探出頭來看。那小廝何曾見過這樣兒潑皮無賴的主兒,正臊得脖子都紅了,就聽身後門吱呀一聲開了,花間甲探出頭來說了一句:“你們這是做甚麼?”

小廝看過去,便見花間甲一臉的倦怠,眼睛裡帶著絲血絲,心裡不由一陣慚愧。但斜眼看看那小童,卻還是死死揪了他衣領子,不由惱怒道:“公子,原不是我要吵鬧,只是這狗奴才他——”

小童哼了一聲,一腳踢在他腿上:“便真是狗,也有個名字。卻不像你,自個兒是狗了,還仗勢欺人哩!”就又轉頭看著花間甲,“花公子,我原是敬重你的,我家公子亦是敬重你。可你怎麼將這樣的惡僕留在身邊,簡直——”

那小廝一見他還不住口,竟然還跟自個兒公子胡言亂語起來,不由急了上去就是一腳踢在他腰上。小童立時彎下腰去,捂了側腰便哭鬧起來,頓時一個廊上吵吵嚷嚷聒噪得緊。

花間甲皺眉無奈一擺手:“你們都不小了,怎的還和三歲兒童似的…”就又回頭,卻看見杜彥莘過來了,便請他將兩人分開。又不放心,叫請大夫來看看。

杜彥莘吩咐自己下人去了,便隨著花間甲進了屋子:“怎麼好惹上那小無賴?”

“無賴?”花間甲一愣,隨即笑了,“不過是個小童,難免不懂規矩。”

杜彥莘嘆口氣:“我說的是那小童的主子!”

花間甲一愣:“你說…欒哥兒?”

“欒哥兒欒哥兒…你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