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道:“會有辦法的……”
荊涼夏眼前有些模糊,她忽然很是討厭自己,討厭自己為什麼來自畫中,為什麼帶來那麼多未知的麻煩。
荊涼夏有些顫抖地想著,五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把十二幅畫推上了與權利相交的風口浪尖?為什麼自己有著不菲的靈力,卻遲遲沒有醒來呢……
“明日我陪你去。”荊涼夏忽然道。
“不行。”韓諭毅然拒絕。
“為什麼不行?”荊涼夏疑惑,“如果我猜的不錯,齊燕應該在三皇子手上吧,他會讓她離開?”
韓諭遲疑片刻,道:“齊燕斬斷了琴絃,將那把斷絃的混沌帶進了畫中,不管他怎麼哀求,她都不肯出來。”
“他只有對齊燕才會這般吧。”荊涼夏有些無奈道。
“我今晚,回府……”韓諭頓了一下,低聲道。
荊涼夏微微一怔,道:“隨你。”
說罷,荊涼夏轉身進了小屋,抱著自己的畫呆呆坐在床上,好像就是這麼一瞬間,一切都不一樣了,剛剛睜開眼睛看到的兩個人,玉屏兒瘋瘋癲癲,齊燕死守著最後點感情,而自己,在未知的路上越走越遠。
韓諭並沒有跟進來,荊涼夏愣愣地聽著馬蹄聲漸漸遠去,將頭靠在床柱上,慢慢展開自己的畫卷。
畫中一切如故,唯一不同的是,那行小字深了一點,看來韓諭十天前為她喂的幾滴血,確實效果頗大。
荊涼夏捲起畫,緊緊抱在懷裡。迷迷糊糊正欲睡去,忽然窗外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睡了嗎?”
上官煜?!
荊涼夏驚得立刻起身,她警惕地問道:“你來做什麼?”
許久,上官煜淡淡說:“如果你需要血來喂畫,我可以,直到最後一滴……”
荊涼夏怔了一下,回過神來,她冷冷道:“不需要,我還沒有脆弱到需要一大堆人都跑來幫我續命。”
上官煜身形顫了顫:“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需要……”
“我不需要!”荊涼夏打斷他,“永遠也不會需要!你走吧,這裡遍是暗衛和駐紮的軍隊,你在說什麼做什麼,三皇子和晉王世子隔一炷香的時間便會知道。”
話音一落,窗外之人立刻沒了聲音,荊涼夏以為他走了,卻不想他又道:“我已奏請三皇子,出城遊歷,今夜便會啟程。”
果然,三皇子連上官煜也不放過嗎,逼著他從此離開京城,不再回來……
“保重。”荊涼夏有些沉重地說道,她忽然想起來了什麼,接著道:“那把香扇……”
“那是我送你的,豈有退回之禮?”上官煜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立刻回道。
荊涼夏不再說話。
許久,窗外都不再有聲音。
她慢慢側身躺下,靜靜闔上眼睛,畫卷靜靜躺在她的懷裡,整個屋子,無聲無息。
☆、第50章 鴻門【】
翌日傍晚,荊涼夏仔細地將自己裡裡外外都收拾妥當了,用一塊白綢緊緊包住畫卷,抱在懷中,從小屋內走出。
即將入夜的天空已然燦著半點繁星,荊涼夏抬頭看了看愈近漆黑的夜空,深呼一口氣,朝著不遠的小路上走去。
果然,沒走幾步,暢風就神不知鬼不覺地跟在了自己的身後,不論她是加快了腳步還是放慢了腳步,暢風似乎都能拿捏有餘,不緊不慢地與荊涼夏保持著一段距離。
就在荊涼夏快走上大路的時候,暢風忽然加快了腳步,荊涼夏扭轉了身子往左側一讓,暢風腳步一空,本想攔住荊涼夏,卻把自己給硬生生絆了一下,幸好他是習武之人,否則這麼栽下去,臉都能摔青了。
“三皇子府怎麼走?”荊涼夏面目表情地看著有些狼狽的暢風。
暢風愣了一下,立刻道:“姑娘不能去。”
“我問你三皇子府怎麼走!”荊涼夏不悅,有些怒氣地看著這個半路攔住她的暢風。
暢風低著頭,一動不動,雙手垂在兩側,一言不發。
荊涼夏問不出來什麼,直接繞開暢風踏上了大路,就在暢風伸手欲加阻攔之時,忽然一輛馬車急急而來,凝神一看,那馬車似乎異常熟悉,荊涼夏在腦海中思索一番,沒錯,那是三皇子曾經用過的!
果然,那馬車穩穩地停在了荊涼夏的面前,車簾挑開,齊燕那張秀氣粉潤的臉立刻出現在眼前,她匆忙說:“上來!”
荊涼夏看了一眼暢風,他很想阻攔,但還是有些忌憚地後退了幾步,等到荊涼夏上了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