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的一聲,門裡門外兩個世界隔絕。蘇睿白的嘴張了張,隨著門被關上的聲音合上,嘴角露出了個淡淡的自嘲。轉身倒水喝去了。
她的一句謝謝。對他來說,確實是無關緊要。蘇睿白喝了一口水,低頭看著右手的小手指,腦子裡突然想起昨晚,他的指腹滑過的那一幕。
他也是愧疚的吧?哪怕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蘇睿白握著水杯看著透明的落地窗好一會兒,才放下杯子,一瘸一拐的收拾客廳。
她已經太久沒有閒過。更也許是在一個不屬於她的地方,莫名的空落落的。
發了大半天的呆,被腹中的飢餓驚醒,她弄了一個蛋炒飯吃下,拿出手機給易楠臣發簡訊。
其實她本是想打電話的,但不知道他是否還真開會。
思緒沉澱下來,想起那天在公司茶水間看到對面的港式茶餐廳裡疑似陳香雪的那女人,她總覺得有些不安。她得回去看看。
易楠臣沒有回簡訊,她收拾了包準備出門時。他才打來電話。
他在的環境很安靜,不知道是在辦公室裡還是在什麼地方。
“你回去做什麼?”不用看,蘇睿白也知道電話那端他的眉頭肯定是皺著的。
雖然是難以啟?的家醜。蘇睿白並不想瞞他,悶聲道:“前幾天,我公司的茶水間裡看見對面的茶餐廳中有個女人很像……我阿姨,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她並沒有叫過陳香雪阿姨,甚至一直以來都是牴觸的。說到時,有幾分不適應。
易楠臣並沒有追問下去,沉默了一會兒,道:“察覺到有人跟著你別大驚小怪的。”
說完,不待蘇睿白說話,就結束通話了電話。蘇睿白將手機丟回了包裡。拿著鑰匙出門。
她一向是不願意到蘇家別墅的,尤其是蘇正旭不在的時候。
聽易楠臣那意思,好像有人跟著她,大概是她遲鈍,一路上她並未察覺到。
她以前的時候就住在蘇家別墅,雖然這邊新弄了些綠化,但她仍是很熟悉。一個自己曾經生活了二十來年的地方,怎麼會不熟悉呢。
她早已沒有這邊的鑰匙,摁了好一會兒門鈴圍著圍裙的阿姨才匆匆的開了門。
見到蘇睿白,她愣了愣,隨即招呼著蘇睿白進門。蘇睿白找不到藉口,進門坐下後才道:“我爸沒在家嗎?”
“沒有,先生他……”阿姨的話還未說完,樓上就傳來了個哈欠聲,“何嫂,誰呀?那麼大早的。”
那嬌滴滴的聲音有些不耐煩,大概是覺得自己的美容覺被打擾了。
何嫂有些坎坷,看了蘇睿白一眼,道:“是是是蘇小姐。”
這個家裡,林映雪和蘇睿白都是禁忌。她是這個家的保姆,需要討好的人當然是蘇宜蓓。
蘇睿白也不生氣,表情淡漠的看著何嫂端上來的茶杯中漂漂浮浮的茶葉。
蘇宜蓓的瞌睡像是一下子被驚醒了似的,趿著拖鞋噼裡啪啦的從樓上衝到蘇睿白麵前,尖利著聲音道:“你過來幹什麼?!”
她臉上的怒氣衝衝的,像是要將蘇睿白給碎屍萬段似的。
蘇睿白抬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並沒有說話。現在的蘇宜蓓,早和五年前流著鼻涕,穿著半舊不新的地攤貨,假扮乖巧的蘇宜蓓不一樣了。光身上這套睡衣,就夠普通人家花上半年了。
蘇睿白的目光停留在她鎖骨處的吻痕上,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端起茶杯吹著喝了一口茶,有些好笑的反問道:“這裡是我的家,我為什麼不能來?”
蘇宜蓓的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就跟吃了蒼蠅般的噁心,抱著雙手冷笑了一聲,居高臨下的看著蘇睿白,道:“你家?當初你不是非要跟著那……走的嗎?”
有了上次那巴掌的教訓,即便心裡不爽,她也沒敢再對林映雪不敬。
蘇睿白自然知道她模糊呆過的並不是什麼好話,啪的一下將茶杯砸在面前的桌子上,站了起來,冷冷的盯著她一字一句的道:“你腦子裝的是豆腐渣嗎?家是什麼意思你不懂?好,那我就來給你解釋解釋好了。既然是我的家,我當然是想走就走,想來就來!你管得著麼?”
說到最後那句,她的嘴角微微的勾起,帶了幾分的譏諷。蘇正旭對她多多少少是有愧疚的,即便她從不回來,她以前的房間依舊是保留著的。
蘇正旭不表態,她確實是想回來就回來,想走就走。蘇宜蓓咬緊嘴唇恨恨的瞪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在蘇正旭的面前扮慣了乖巧,如果真的撕破臉皮不讓蘇睿白踏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