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睿白低垂著頭,摸索著從一旁抽出一張紙巾捏了捏鼻頭,這才埋著頭吃剩下的面。
吃飽了腹中暖暖的,雖然仍有些疲憊。但卻一點兒睡意也沒有。大概是還有後怕。蘇睿白沒有回房,窩在客廳的沙發中看著人影晃動的電視發呆。
腦子裡渾渾噩噩的想著那死貓和這次來的人是否有關係,他們衝著她的目的是什麼?
易楠臣問她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她最近唯一得罪人的事,就是他用了她的設計方案。但她不認為,為這點兒事,二組的人會用這種方式報復她。
莫嫣然?她都已經和肖驍離婚了。她的目的已達到,她還有什麼必要再報復她?
那對母女?她和她們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就算記恨,她好歹是蘇正旭的女兒,她們未拿到什麼實質性的東西,怎麼會在蘇正旭的面前毀了精心塑造的形象?
蘇睿白的腦子裡就跟一團漿糊似的,越想越混,找不到一點兒頭緒。
正昏昏糊糊的想著時,易楠臣從陽臺上走了過來,見她還坐著。皺了皺眉頭,道:“還不睡?”
蘇睿白回過神來,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囁嚅著小聲的道:“那個,你能不能也晚點兒再睡?”
易楠臣是多聰明的人,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嘴角噙了一抹玩味的笑,靠近蘇睿白,似笑非笑的道:“你要不要搬去我房間和我一起睡?”
他的身上還帶著淡淡煙味,混合著特有的男性氣息,蘇睿白的臉一熱,卻又裝作鎮定的坐離得遠些。
易楠臣也就那麼調笑一句。隨即在她挪開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懶懶散散的靠在沙發上,抓起一旁的遙控器開始摁電視。
兩人單獨在一起,他不說話,蘇睿白也找不到說的。客廳裡只有電視細小的聲音。大概是覺得那麼坐著太尷尬,過了好一會兒,蘇睿白才問道:“你在國外學的是法律嗎?”
易楠臣沒有看她,唔了一聲,有些漫不經心的道:“也算是。”
他懶洋洋的,好像不怎麼想說話,蘇睿白打住了話題,也不再說話。
兩人各懷心思,電視成了一個擺設。像是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那麼久,易楠臣才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蘇睿白那中規中矩放著的手指,開口問道:“手指,現在有點兒感覺了嗎?”
他的聲音和往常一般,聽不出什麼情緒。
有些你不願意面對的東西,在時間的河流中,在歲月的腐蝕下,總會心甘情願的去面對。由最開始的錐心之痛,變得平淡得不再有任何的波瀾。
蘇睿白動了動小指頭,低頭看了一眼,笑笑道:“也許不會再有了,不過也不影響什麼。我都不怎麼注意的。”
易楠臣沒有說話,伸過厚實幹燥的大掌抓住蘇睿白的右手,另一隻手的手指,輕輕的去碰蘇睿白那沒有知覺的小拇指。
細嫩,瑩白如玉,如果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曾經受過傷。
饒是知道他只是想看看她的手指而已,被那帶著溫熱的大掌給握住,蘇睿白仍是不自在得很。手指沒有感覺,但他的指尖滑過之處,她卻彆扭的覺得癢癢的,立即就要抽回手。
易楠臣意識到她要抽回,手指握緊,將她的小手,緊緊的握在大掌之中。
他的眼眸深邃,帶了些蘇睿白看不懂的東西。時間一切都像是靜止了一般,蘇睿白甚至能聽見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那張俊美,線條柔和的臉緩緩的靠近,蘇睿白的心像是要從胸膛中跳出似的,慌亂之下,她用力的去抽那被他緊緊握著的手。
易楠臣很自然的就鬆開了她的手,臉也在離她的臉幾公分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伸手撥開她的耳朵,皺著眉頭道:“你沒感覺到疼嗎?”
她的耳背處被劃了一條小口子,血已經凝固。再也沒有比這更尷尬的事了,蘇睿白的臉像是要燒起來了一般,結結巴巴的道:“沒沒事,沒感覺到疼。”
易楠臣卻並不說話,小巧的耳垂被他的手指捏住。他甚至能感覺到指腹間的溫軟細滑。小腹處猛的有些燥熱,他丟開了她的耳垂,掩飾般的道:“用消毒水消消毒。”
轉過身,他卻用只有他自己聽得到的聲音低低的罵了句shit。還真是沒出息……
他很快便拿了藥箱出來,不過並沒有再去碰蘇睿白的耳朵,只是用棉籤沾了消毒水抹了幾下。
其實彼此都彆扭,蘇睿白不自在的說了句謝謝。易楠臣沒有搭話,收拾了藥箱後看了看時間道:“馬上一點了,你要睡了?”
蘇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