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而一身黑色裝束的男子更讓人不敢仰望,冰冷如霜的雙眸,刀斧般鑿刻分明的輪廓,緊抿的唇,漠然而冷酷的氣息,讓人只看一眼就立刻滋生出一股的仰慕。
“表哥,既然不放心夏沫,為何又讓她出城呢?”看著連日來越來越沉默的裴傲,音璇不解地開口,她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可是那一夜,表哥回到王府時依舊在吐血,莫非只說了一句話,王妃離開了音璇也就立刻明白過來。
“那是她的決定。”握著筷子的手壓抑不住的一個用力,啪的一聲,一雙竹筷從中折斷,竹篾也立刻扎進了掌心裡,滲透出殷紅的血跡,裴傲冷漠的丟下筷子,重新拿起一雙,冰冷如霜的目光漠然的看向窗戶外,她終究還是放棄了他離開了,為了畢少白,為了鳳修,他不該出皇城的,鳳修依舊不能讓他完全的放下心來,可是如今,等裴傲理智迴歸時,人卻早已經出了皇城。
想要說什麼,卻也無法再說什麼,音璇低頭吃著東西,表哥雖然話是如此,可是卻在稽河城失守之前就離開了皇城,根本還是放心不下王嫂的安全。
“主子!”安靜裡,突然,一個暗衛快速的從外面走了進來,對著用餐的裴傲低聲的開口道:“王爺,剛剛派出去的探子已經彙報,王妃和畢將軍都在稽河城裡,不過城池把守森嚴,根本無法近身接近王妃。”
她如今可知道自己不准她離開皇城去救畢少白的原因了?凝重的目光裡染上了一絲的失望,裴傲點了點頭,揮手示意暗衛退下,隨後又漠然的吃著飯,卻只有自己知道心底的那份痛此刻有多麼的折磨著他。
“夏沫或許是被要挾的。”看著裴傲原本黯沉,此刻更是冷漠如霜的臉龐,音璇牽強的解釋著。
“音璇,她離開的時候就知道會有日後的結果。”冷冰冰的低沉嗓音裡沒有半點的感情,裴傲冷聲的開口,腦海裡再次浮現出伊夏沫清瘦的小臉,她該知道,她若離開了皇城,有可能,她與他,連見一面都困難。
如今,伊嘯的人馬此刻已經佔領了稽河城,不管她是自願,還是被脅迫,想要再見面,卻也只有攻城一條路可走,可是伊嘯有她當人質,裴傲幾乎感覺不到這一戰是否還有勝算。
“表哥,夏沫也只是不放心畢將軍而已,更何況他如今和夏沫卻是同父異母的兄妹。”第一次看到裴傲如此落寞的神情,整個人都陰鬱下來,缺少了那股王者的狂傲和霸氣,音璇低聲的開口,不由的想到那個曾經讓她動心的人,同樣是一個情字,至少表哥和夏沫還是兩情相悅,而自己不過是闕雲利用的棋子而已,她甚至連他究竟是誰,又為誰效力都不知道。
她曾說最在乎的人是他,可是為什麼還是一次次為了別人而放棄他,裴傲眼神劇烈一痛,不再多言,整個人都被冰冷籠罩著。
“娘子,睡了一覺好多了嗎?”傍晚時分,夕陽透過迴廊照射進了屋子裡,闕雲邪魅的輕笑著,扶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清醒過來的伊夏沫向著客房外走了過去。
漠然著一張臉伊夏沫無力擺脫闕雲的胳膊,也只能任由他半摟著自己向著飯廳走了過去,視線不經意地掃過,突然停頓在二樓窗戶上的身影時,伊夏沫整個人倏地一怔,狂喜的感覺如同泡泡一般的在心頭髮酵著。
可是僅僅是片刻的喜悅,卻又恢復了一貫的冷漠,任由闕雲攙扶著她向著角落裡的桌子走了過去,對著店小二吩咐的點了幾樣菜。
虛弱的臉上是易容膏的蠟黃色,口不能言,身體虛弱的沒有一絲的力氣,甚至連抬手的動作都做不起來,伊夏沫無聲地攥緊了拳頭,第一次痛恨如此虛弱的自己,尤其是剛剛的那驚鴻一瞥,看著裴傲那陰鬱的臉色,一股難受從胸口溢了出來。
“娘子,小心燙。”似乎很是享受和伊夏沫如此親密的關係,闕雲低聲愜意的開口,如同一個寵愛娘子的好男人,一面小心呵護著身旁的妻子,一面替她將菜餚夾進了碗裡,雖然只是幾樣最簡單的菜式,可是那種呵護疼愛的感覺,還是讓客棧裡其他人看了不由的生出一陣羨慕。
吃的很慢,不是刻意放緩動作,而是她的手根本沒有半絲的力氣,伊夏沫漠然的看著闕雲那偽裝親密的舉動,一面小心翼翼的留心著樓上,左手的戒指此刻已經緊緊的攥在了掌心裡,只要裴傲和音璇下樓的時候,她將戒指扔過去,他必定會認出自己來。
那背影,漠然裡,突然餘光不經意地掃過樓下,看見角落裡那熟悉的纖瘦背影,裴傲猛地一怔,隨即苦澀的揚起嘴角,一口飲盡了杯子裡的烈酒,這是第幾次了,在街市上看見酷似她的背影,總是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