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來,必有一番錦繡前程,我戈雲輕……”
“大人,相識滿天下,知心有幾人,小舟雖不知道大人要去何處,但也瞧得出,大人所去之地,必然是大人為難之地,大人何不再思量一番。”小舟抓住戈承的手,而非衣袖,因為她明白衣袖可斷,手斷卻會痛極,她是要告訴戈承,自己非袖,姬廉為臂。
戈承之所以今日會反常,想來就是因為方才那車中人的緣故,他有意出言諷刺,與姬廉爭辯,甚至翻出姬廉的痛處,為的就是與姬廉翻臉,好就此甩袖離開朝堂,那車中人必然為反朝堂之人,小舟甚至不敢往深處去想。
但姬廉卻並未動手,戈承心中為難,這才會那樣對那車中人大喊,讓對方不要管他的事情,這個事情,便是他與姬廉之間的交情。
小舟說朝堂上下無一足以,讓戈承思量,便是說這朝堂上下沒有旁人能在其左,希望戈承為前程駐步,後又說知心人有幾人,便是勸戈承想想,這天底下再多的名利權勢,真正知心的人,其實沒有多少,她賭戈承對姬廉的知己之情,多年情分。
戈承沒再說什麼,只是撫摸她的頭頂,領著她往回走,方向是往王府的方向。
小舟心中惴惴不安,她明白戈承沒有往姬廉所在的地方去,其實是因為他還在考慮去向,是走是留,其實他心中也沒個決定,現在只是想著先把她送回王府去。
這一路,小舟都抓住他的指頭,他不言語,她也沒有任何聲響,只是慢慢的走著。
“小舟尚且年幼,多事不明,天地棋盤尚不知其廣,人子黑白,尚不能分辨,星羅斗轉,轉眼消逝,小舟隻手,難以覆水。”臨入王府之門,小舟這般說著,甚至並未回頭。
戈承站在門外,門房疑惑,他便擺手示意自己今日不進去,那門房這才將門關上。
門慢慢合上,阻絕了小舟的視線,小舟狠狠的閉上眼睛。
她已經盡力了。
戈承走的時候說是姬廉讓其將小舟送回王府,並未提起期間所發生的事情,所以定安王爺並不知道小舟未去太師府的事情,當然,是否當真不知,便不得而知,畢竟太師府與王府的交情擺在那裡,也許早早的便已經知會了定安王府。
但定安王爺卻沒有出言呵斥,只是隨意的說了幾句話,便讓她早些去休息。
小舟看著天上的星子,想著前世的忙忙碌碌,根本無暇去關心天上的星辰,此時坐在這裡,看著星子,又是一番惆悵。
天色漸亮,星子也躲了起來,這一宿,小舟依然未眠,睜著眼睛,硬生生的撐到門外傳來聲響,便迅速脫掉了外袍,鑽進了被子裡。
“今個郡主也起的那麼早,不過呢,現在王爺正在書房,戈修撰前來拜訪,所以今個清早的定省怕是要省了。”三尺在外叩門,聽到郡主應聲後便進房來伺候自己家郡主梳洗,髮梳理到一半,郡主忽然站起來,不等她問怎麼了,便見郡主連鞋子也不及提,便往外跑了去。
“郡主,郡主你您是要去哪裡?”三尺跟在後面追,不知道郡主何以這般著急,這又是要去哪裡。
書房
“恩師所言甚是,這紙張乃是古紙,墨也是古墨香,只是這著墨略重了些,落筆顯然有了猶豫,想來……並非真跡才是。”戈承仔細端詳了面前的畫,最後下了結論。
“你猜的沒錯,這的確是本王一位友人所作,只是本王那位友人早逝,當真是天縱英才。”定安王爺嘆息,為自己那逝去的友人感嘆,他本就喜歡丹青墨寶,那在丹青有造詣的友人逝去,豈能讓他不可惜。
“不知恩師口中的友人,是哪位大人?”戈承略微低頭,問道。
定安王爺怔了一怔,有些猶豫,道:“便是說了你也不識得,畢竟那已經是多年前的事兒了,那時候你應當還在讀書,並未到都城來才是。”
“是。”戈承笑了笑,明白定安王爺這是不願意說,也便沒再追問。
“來,隨本王來瞧瞧,這邊還有幾幅字畫,許你都未曾瞧過。”定安王爺說著便將人往裡帶去。
“噠噠噠……”輕快的腳步,很是急促的往這邊跑來,隨之伴隨的還有清脆的鈴鐺聲。
守在門邊的白林與胡勞之二人面面相覷,都猜出了來者的身份,能這般在府中奔走,必然只有長留郡主才是。
“噠噠噠……”聲音越加的急促,一路不停歇,沿著蜿蜒的階梯往上,一口氣跑到了架在閣上的書房。
“大人。”她的聲音在不察覺間開始有些許顫抖,她一路狂奔,就是要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