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舟掙了掙,有些不情願,畢竟這般丟下姬廉,總是不好的。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你知道若是被人發現你來這裡,你就毀了,知道不知道。”戈承壓抑住怒火,又道:“你爹爹從來不在意外人怎麼看,但你不能,我將你從南奔一路帶到都城,又一步步將你送到這個位置,不是讓你跟著他瞎混,他生下來,什麼都有,你什麼都沒有,你沒有任何時辰可以在這裡浪費。”
“戈雲輕,你夠了沒有。”姬廉聽到這裡,蹭地站起身,逼近他。“別人怎麼說都無所謂,你我二人相識那麼久,你難道不懂我是怎麼的人?”
“就是因為我懂你,才說你是個爛到骨子裡的人。”戈承根本不示弱,二人相立而站,小舟仰著臉看二人。
戈承今日是怎麼了,怎麼這般衝動,根本就是有意惹怒姬廉,姬廉與戈承相處,其實已經是剋制自己脾氣許多,不然依著他的地位,與戈承交友便已經是件奇怪的事情。
“戈承,你說話要憑良心,我姬廉有哪裡對不住你了,認識這麼多年來,我可曾做個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姬廉抓住戈承的衣襟,將他扯帶到自己面前,二人面目幾乎貼在一起,姬廉面色發青,戈承也非常色,可見這二人都是惱急了。
“你我同窗多年,出入食寢皆同,應當知道我這人秉性,這從來都是你一味的親近,我戈雲輕一直不願與你相交,只因你是那天上雲鴻,我戈雲輕是地上泥塵,我與你交好,從來都是被人戳著脊樑骨,你一句信我,不過的滴露,天下人仍當我戈雲輕是你姬容我的一條狗。”
戈承越說越激動,姬廉則緩緩鬆開了戈承的衣襟,有些挫敗的站在那裡。
戈承卻還在繼續說著:“你姬容我的解元本應是我戈雲輕的,你的狀元紅綢,也當是我戈雲輕的,只是因為你有個有權有勢的爹,所以這一切對你來說根本就是但憑高興。”
☆、第二百二十六章 抉擇
小舟連忙晃動戈承的手,想讓他不要再繼續說了,戈承卻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背,似乎是在安撫於她,口中依然無情的說道:“沒錯,你姬容我是隱姓埋名去參加考試,那監考之人也不見得認識離都多年的你,但是你這不過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前來考試的人姓名登記在冊,一個並不在冊的姓名出現,與本該重點照顧的姓名卻消失了,加之那人穿著不凡,氣度也不似尋常學生,豈能不知你是何人。”
“大人一直覺得當年太師為能讓載著定安王爺的馬車跑的快些,推其夫人與大人您下馬車,是何其殘忍,其實大人又何嘗不是,在當年那場混亂中,大人為了保全姬家,將我戈雲輕推出去,累得我戈雲輕前程盡毀,被貶至寒地,至今陰雨雙膝仍然陣痛,我戈雲輕歷經多少辛苦才從那苦寒之地一步步的爬回到都城來,卻依然無法擺脫大人之下,當真是世事弄人,老天戲弄我戈雲輕!”戈承說到這,甩袖離開,姬廉一下子懵在了那裡。
小舟心也刺了一下,隨即便抓起姬廉的手,在姬廉的手心裡滑動了幾下,然後追著戈承而去。
待小舟走後,姬廉這才如失去支撐一般,跌坐在地上。
小舟本是擔心追不上戈承,卻不想追出南館不遠,便發現戈承正在不遠處的一輛鑲藍單匹馬車邊,似乎正在與車中人說著什麼,戈承的面色很難看,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戈承道了聲:“這是我的事情,你不要管。”然後就轉身要走。
他轉身看到小舟,便稍微移動了身子,不知道是擋住小舟,不讓小舟看到車中人,還是擋住車中人,不讓車中人看到小舟。
他又回身對車中人說了句什麼,那帶著斗笠的車伕便調轉馬頭,從另一方向離開街道。
戈承走到小舟面前,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大人想讓小舟看到的,小舟都看到了,大人不想讓小舟看見的,小舟掩耳閉目,不見分毫。”小舟輕輕褔身說道。
依著禮數,她自然無需給戈承施禮,甚至戈承見她當施禮,但二人其實早已有師徒的之實,她的施禮,戈承也便受了。
“此時今日,你便如此聰慧,若一朝雲起,不知當是怎般光景。”戈承輕聲說著,不知道是在於小舟說與,還是在自言自語。“在你瞧著,我戈雲輕是何等人?”
“大人之智多近妖,心高氣傲,朝堂上下無一足以。”小舟心神一動,洞悉今日戈承改常的緣由,忙道:“大人還請思量小舟所言。”
戈承微微一窒,便知小舟有不從之意,然他向來心高氣傲,怎麼可能在此番多目,便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