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你迎回來!”
知她一向以大燕為先,能說出這番話來極為不易,雲生輕輕點頭,心中卻道:有你這句話,即便再苦我也是忍得的。
待雲生離去,無雙靜坐許久。
吳嬤嬤進來,將一幅畫呈給她,道:“花壇上無故多出來的,不是府中之物,老奴料想必是雲生郡主留下的。”
無雙開啟一看,畫中女子英姿颯爽,戾氣逼人。
吳嬤嬤不禁讚道:“好畫!能將公主的神韻描繪得如此相似,想必是費了一番苦心的。”
無雙將畫卷起,交給吳嬤嬤。
吳嬤嬤提議道:“公主房中沒有擺飾,不如就將這畫掛起來罷。”
見無雙頷首,吳嬤嬤也露出笑容。
雖然面對面,卻始終無法將心意道出,只能偷偷留下一幅畫,雲生郡主心中怎能不苦?
十一月初九,雲生親自送別陸湘。
一輛馬車,一個侍女,另一段人生。
“三哥,是否打擾你讀書了?”雲生笑問。
燕明陽放下書本,道:“怎麼會呢,我本也打算休息的。”
雲生坐下,關心道:“我見你近來精神似乎不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我是愁恩科呢,二皇子這麼一鬧,今年的科考想必要取消了。”
雲生並沒有戳破他拙劣的謊言,頓了頓,試探地問道:“我聽二哥說,你們那日見到燕王殿下了?”
燕明陽一愣,隨即回道:“是見到了,雲生怎麼想到問這個?你前日不是才見過她麼,怎麼會對她感興趣?”
雲生輕輕嘆了口氣,只道:“燕王殿下站得高,若想靠近她,只能努力向上爬,否則永遠只能仰望!”
燕明陽強笑道:“你怎麼說起這個?”
“無事,只是有感而發,明日我就要離京了,孃親就託付給二哥和三哥了。”
“你放心,我與二哥一定好好照顧孃親!”
十一月初十,嘉義公主動身離京,嫁往東易國,燕王殿下親自送嫁,但因國事當前,燕王殿下只能將嘉義公主送至青州邊界便趕回京城,接下來嘉義公主由八皇子代替燕王殿下送至東易國。
發表於謫仙待燕王返回宮中,已是十二月。她一到宮中便接到了二皇子燕靜逼近京城的訊息。京郊大營的將士一分為三,一部分趕往北關,一部分保護太子,一部分護送嘉義公主出嫁,此時京中已無軍隊。
皇上不堪重負,終於病重,朝中大事由燕王全權處理,她不能離開京城,只能派人通知太子,可燕靜卻以任何人都沒料想到的速度將京城團團圍住。而燕王除了穩定人心以及等待太子率兵趕到,並無其他事可做。她現在只需要時間,只要拖得幾日,太子就會帶著戍西軍和御林軍趕到。
十二月初八,臘八節,無雙陪父皇用過晚膳便回淑蘭殿歇息,這些日子她一直住在宮裡,每日歇息得極早,倒是清靜,雖然燕靜的大軍昨日便將京城圍個水洩不通。
沐浴後的無雙僅著單衣靠在榻上看書,雖是寒冬,淑蘭殿卻未燒地龍,也未點爐子,燕王殿下有內功護體,不懼寒冷,且這點寒氣可以讓她的感覺更敏銳。
“誰?”
殿外之人見已被發覺,便不再掩飾,放下腳步,不快不慢地走進殿中,竟是二皇子燕靜。他仍是那副清冷的樣子,淡聲說道:“皇妹別來無恙!”
無雙看了他一眼,又掃了他身後一眼,低下頭繼續看書。
燕靜面露無奈,他身後跟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鎮國侯孟將軍在世時提拔的平副將,可見到自己的下屬原來是別人的暗樁,無雙的反應確實太過平淡。
他朝平副將點了個頭,道:“你到殿外守著!”
平副將面露詫異,不贊同道:“二殿下!”
燕靜面上一沉,叱道:“出去!”
平副將明知自家主子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是尋找皇帝,但他知道自家主子對燕王有一種奇怪的偏執,因此只好不違揹他的意思,聽話地退至殿外。
燕靜大步走到榻旁,看著無雙。一向清雅的二皇子如今穿著盔甲,帶著鐵鏽的味道和極淡極淡的血腥氣,血的味道最為奇妙,只要你殺過人,只要盔甲上沾過血跡,無論你清洗多少遍,哪怕洗得再幹淨,也遮不住那股血腥氣,即使已經很淡很淡,淡到絕大多數都聞不出來。但是燕王上過戰場,最是清楚這種味道,因此她蹙了蹙眉。
燕靜知道她好潔,也不多說,直接將盔甲褪下,僅著長衫,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