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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聽成了諷刺,她幾乎是吼了起來,“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

鹿鳴的聲音很平靜,“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谷維春的死,和我沒有關係。”

“你敢說和你沒關係?”

“敢!”他清清楚楚地說,“我敢對天發誓,和我沒有關係。”

“你——”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回來讓警察調查、讓記者調查,或者,問一切你想問的話。”

穀雨未長吸一口氣,“鹿鳴,對正谷,對我們,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他又沉默,“你回來,我說給你。”

“這是你的報復?”

“除了扯上正谷,你還能不能想點別的?”

穀雨未咬牙切齒,“你是不是非要我恨你?”

鹿鳴也喪失了耐性,“我隨心所欲,如何?”

穀雨未終於爆發,“鹿鳴,你不是人!”

“如果你不回來,我保證正谷比現在更難看。”

“你,你——”

“回來。立刻,馬上。”他掛了電話。

穀雨未不顧一切地撥回去,那邊再也沒人接。她不斷地重撥,他就一直不接。她把手機撥得沒有電了,插上電源線,繼續撥。他不接,就是不接。兩個人一直耗到深夜。

“鹿鳴,我恨你!”她把這條簡訊連續地、瘋狂地發了無數遍。

半小時後,他回過來的還是那句話,“如果不回來,正谷比現在更難看。”

穀雨未更瘋狂地把“我恨你”發了回去。

手機再也沒有動靜。

她頹然地倒在床上。

穀雨未沒有回去。她不相信,正谷會比現在更壞。

她開始瘋狂地在網上搜尋,什麼辦法能夠不用武力地殺死一個人。她需要這樣的工具。她找到了。氯化鉀。但怎樣買是一個問題,她試著去聯絡了幾個QQ號,都沒有迴音。

她已經發了狂,於是,她繼續找,她想,總會找得到的。

在這樣的情緒裡,她過了幾天。一切世間的其他事,都被她放棄了。

直到她再一次接到展一鵬的電話。

“你在幹什麼?”他當頭一句。

她一搖晃,她在幹什麼?

展一鵬又問:“你在幹什麼?”

“你別管。”

“雨未!”展一鵬嚴厲地叫了聲,然後緩了口氣,“徐老師臨走前讓我照顧你,無論如何,我都不能不管。”

“你別管,和你沒關係。”她執拗地說。

“你在幹什麼?”展一鵬敏感地問。

“你別管。”

“雨未,不能胡來!”

“你別管!”

“你廢話,我能不管嗎?”溫文的展一鵬發了火,“徐老師頂了多少的壓力才把你養大,你要幹什麼?”

穀雨未愣了下,然後順著牆,軟塌塌地坐了下去。

“我只是不甘心。”她的聲音從伏著的頭中悶悶地傳出。

展一鵬嘆氣,“金融這個圈子,是最髒的。沒有比它更能顯出人性的貪婪與冷酷的。”他停了停,“來美國吧。”

“我不去。”

“為什麼?”

穀雨未不吱聲。到現在,她還有什麼臉面再去見展一鵬?

“為什麼?”

“你別管,我就是不去!”

“別任性。”

“我不去,我就是不去。”

“不要!”

展一鵬吼,“沒你說話的地方!”

穀雨未就垂了手。展一鵬的吼像當頭棒喝一樣,讓她略略有些清醒,她在幹什麼呀?她就像失去操縱的中蠱的人,瘋狂過後,力量耗盡,無法自持。

她哭了起來。為什麼,是她?為什麼,是他?

夜幕降臨,她想起來自己一天都沒有吃飯。抓了錢包出去,街上有烤魷魚的攤子。她想隨便要幾串,就當做晚飯了。

她站在那裡等,忽然有一個聲音說:“加十個。”

這聲音讓她害怕,她想走,手已經讓人給牽住。旁邊的人穿著白T恤,袖子挽到齊肘。

她為自己的感覺害怕。驚訝、惶恐,卻都壓不住那一點點驚喜。

“辣椒要嗎?”

“要。烤得不要太焦了。”他說得很平常,從頭至尾,只看老闆,不看她。

她沒有再動。兩人就那樣站著,一直待燒烤攤老闆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