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把一把魷魚套上塑膠袋,遞過來。
他一扯她的手,她像被催眠了似的,伸手接過來。
“謝謝。”他居然開口,那只有力的手扯著她離開。
靠近校園,街上時三三兩兩騎腳踏車的年輕人,他們自由地說笑著,年輕的笑臉在路燈下閃耀。
“海在哪裡?”她不做聲地帶著他去了。
已過立秋,海水變涼,海灘上乘涼的人已經開始變少。遠處,是一座燈塔。對面,恍若仙境的燈火在黑暗的海面上,顯得十分耀眼。
兩人坐了下來,在海水沖刷沙灘的聲音中吃了魷魚。嚼在口裡,她食不知味。他半倚著礁石,出神地看著那些燈火。
海水沖刷著沙灘,刷刷的,一層又一層。黑暗中,那白色的浪花似乎是唯一的生命,帶著聲音和光亮,似乎試圖在向他們靠近。
穀雨未不抬頭,一直用串魷魚的籤子在沙灘上畫。
“看來,你這是不要正谷了。”他說著,似在嘆息。
她回答的,只有沉默。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懷疑我,我也不想說什麼,沒關係,都沒關係。”莫名的,他的聲音里居然有一點苦澀。
“我和谷維春,其實也什麼都沒有。”
打火機的輕響,然後有煙霧飄過來。他的聲音混著海水的刷刷聲,並不清晰,卻驚人。“谷維春需要一個訊息來刺激正谷的股價。那天,她說要我去煥城看一塊地皮。我本不想去,經不住她一陣兒說,我去了。回來的路上,她在我的水裡放了安眠藥,製造了一個我從她寓所出來的假象。第二天,”他頓了頓,“正谷的股價,你看到了,漲了。我也不想再說什麼,讓正谷的股價落下來。如果說我和她有什麼交集,大約也就是這樣。我沒有追過她,也沒有引誘過她,更沒有接受她的條件和她談什麼交易。沒有,都沒有。如果你讓我斷指為誓,我也可以。”
穀雨未沉默,仍然只有海水聲。
過了很久,鹿鳴繼續說:“我知道你恨我,覺得我讓你在展一鵬面前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其實,你也並沒有吃虧,至少股價上,沒有吃虧。這也是你的目的。相比起谷維春,你為正谷付出的,真不算什麼。”
穀雨未手中的竹籤子插在沙灘上,折了。她想站起來,他喝了一聲,“坐著。”
她不理,他的聲音裡帶著火氣,“如果不想再吵架,你就坐著。”
她背對著他,終於沒有再動。
“正谷不需要通途的協議,通途也沒有想真的給正谷提供什麼。協議從來都是刺激股價的噱頭,沒有真正合作的必要。尤其是眼前,谷維春死了,更是這樣。”
她終於開口,“那你現在在幹什麼?”
“你不知道嗎?”
她的手摳到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