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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作了。清軍兵卒們在統領的指揮下,一一把掩飾的“炮衣”拉下,把一箱箱的彈藥開啟,鉛球大小的黑黑的球彈被放入黑漆漆的炮口中,每一個炮位計程車兵們只等一聲口令,時刻準備著。

漸漸駛近的英軍軍艦成梯形層層散開,最前面的是小型炮艦,中間的是大噸位戰艦,後面離得遠遠的是運兵船及補給船。英國皇家海軍少將喬治·依勒特乘坐的軍艦升起指揮旗,這是聯軍前鋒編隊的旗艦英國皇家海軍大噸位的“鷹”級軍艦——“菲野”號

“‘菲林’號試射,測出大清國的炮位距離,‘魯特號’率三艘‘金絲鳥’級的炮艇向北航行,吸引大沽口炮臺北岸的炮火。”依勒特少將從容不迫地下著作戰指令。他對法國人在福建馬尾炮戰中的戰果嗤之以鼻,他一直驕傲地認為:“只有英國皇家海軍才是天下第一的無敵之海軍。”

看見慢慢駛近的西洋鐵甲艦,許多清軍兵卒緊張得直冒虛汗。陳士傑是大沽炮臺的清軍總兵,他參加過第一次大沽炮臺炮擊戰,但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他對西洋鬼子的軍艦印象深刻,清軍與之對戰根本無還手之力。儘管《中英南京條約》之後,朝廷購買了一些西洋火炮,各主要炮臺從整體的實力來講,提高不少,但西洋的軍艦更是突飛猛進地再進步,現在大多是鐵甲艦了。他從不敢小視西洋鬼子,血的教訓告訴他,西洋蠻夷不僅船堅炮利,而且詭計多端,不講信用。

英軍艦第一發炮彈落上岸時,陳士傑總兵並沒有下令開火還擊,但當他發現有幾艘敵艦分離主隊移向大沽炮臺的北岸時,他還是急了。“那裡可是整個炮臺防禦陣地中最薄弱的環節啊。”陳士傑猶豫著。

“怎麼還沒有下開炮令?敵艦都到眼皮底下了。”在北岸炮臺一門副炮上,新兵陳崖不安地邊擦臉上淌流的汗珠,邊問炮位長。

炮位長是一個老兵,矮矮的個子,面板黝黑,人粗壯有力,他抬腿一腳踢倒陳崖,狠狠罵道:“沒長卵的東西,那麼多廢話!”

“沒有命令誰也不準亂動!”然後又轉對其它兵卒喝道,“大家聽到沒有!”

“聽到了!”幾個士兵大聲回答。

陳崖爬起來,顧不得拍掉身上的泥土,噘著嘴不滿地重又站回自己的位置。不等他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對岸已升起濃濃的煙柱,隨著北岸炮臺指揮副將一聲令下,鐵鐘長鳴!炮位長一聲大吼!“點火,開炮!”

北岸二十多門火炮齊射,“嘭、嘭、嘭······”的炮聲相繼響起,在每一根炮管口騰起的刺鼻菸霧,隨著輕風吹拂,扭曲成猙獰的面目。

陳崖把手中的彈藥遞給上彈手,而後轉回彈藥箱,抱起另一發炮彈,準備隨時傳遞,卻不小心把拿在手中的球彈滑落地上,滾出老遠,他慌張地追回炮彈,忐忑不安地回到位置。

炮位長矮矮的身體從指揮位置跳躍下來,還是用他那短短的腳狠踢向陳崖,陳崖經驗豐富,閃身躲過,炮位長踢了一個空,反把自己摔倒在地,其它幾個兵卒忍俊不住,“撲哧、撲哧”地笑出聲來。

“你,你,你給我過來!”炮位長氣急敗壞。

“你還踢我不?”陳崖怯怯地慢慢地移動腳步。

“你先過來!等下跟你算賬,你給我回到位置上!這是命令!”炮位長平息怒氣,情形不允許他繼續與陳崖糾纏下去。

大沽炮臺北岸第一次齊射,有六發炮彈擊中一艘英國“金絲鳥”級的小噸位炮艇。但許多暴露了自己方位的炮位,遭到英軍軍艦兇狠的還擊。就在陳崖拾回滑落的球彈時,北岸有一座較靠近河岸的炮臺被掀翻了天,四濺的泥土與清兵卒的殘肢斷臂合著散架的火炮構件滿天飛舞。

擔任吸引敵人炮火任務的“魯特號”沒有想到清軍炮火如此密集,才剛一開始,就損失了一艘炮艇,趕緊命令另幾艘“金絲鳥”級的炮艇,分散開來,快速移動艦位。

英國皇家海軍少將喬治·依勒特見己方出師不利,罵了一句粗話,命令兩艘大噸位的軍艦前往支援,重點轟擊北岸較靠近河岸的炮臺。

北岸的清軍驟然壓力倍增,明顯地感覺到西洋鬼子的炮火壓制加強了許多,幾個較靠近河岸的炮臺陸續被摧毀。

連續不斷地發炮,陳崖累得差點虛脫,雙臂發麻,思想也已麻木,只會機械地搬運彈藥箱,傳遞球彈。炮位長大聲的吼叫聲仍在高分貝地與炮彈發出的響聲誓比高。西洋鬼子的炮火逐漸延伸,慢慢射向較高位置的炮臺了。陳崖他們的炮臺受到死亡的威脅,已不時地有炮彈炸在他們的周圍。炮位長高吭的聲音,漸漸嘶啞,只能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