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會兒你來了我再給你說,你快過來吧。”李德義說。
結束通話電話後,李安寧急忙去李德義臥室翻到了存摺,穿了件大衣就匆匆忙忙出門了。寒冬臘月的天氣非常寒冷,儘管李安寧穿了四件衣服還是覺得寒氣不停往衣服裡吹,他哈了口氣,把雙手揣在衣兜裡,縮著身子往警察局跑去。
經過一晚上的沉澱,街道上鋪了一層薄薄的雪,銀裝素裹,乍看過去像是白色的地毯。
警察局離小區不遠,光走路只需要半個小時不到。李安寧揣著存摺趕到警察局的時候,李德義和文月惴惴不安地坐在警局裡,看到李安寧後,文月滿臉憂愁地迎了過來。
李安寧一邊把存摺拿出來遞給李德義一邊又問:“大伯,這是怎麼了?”
李德義嘆了口氣,黑沉沉的臉上寫滿了憤怒和無奈。
原來今天早上,李德義夫婦照常去工廠外面擺攤,他們賣的炸醬麵雖然比其他早餐貴一些,但是分量多而且味道又比其他的好太多,所以更多人都願意去他們攤子那裡買,這當然讓很多人覺得眼紅。
一般人眼紅了羨慕嫉妒了也就算了,大家都是普通小市民也不敢做出什麼太出格的舉動,最多就在背後說說閒話罷了。但是唯獨兩個人例外,那就是在學校外就和李德義夫婦積了怨的李老夫婦。
說來這老夫婦也是很討人嫌的,不僅是在學校外,在工廠外也是不受歡迎,除了買東西的客人都沒有同行願意和他們說話。所以他們就把對李德義夫婦的怨恨積壓在心裡,然後越積越多,到最後爆發出來。
而爆發的導火線就是那李老夫婦模仿李德義夫婦做出來的炸醬麵,李老夫婦不知道做炸醬麵的具體步驟,只能依葫蘆畫瓢按照自己以為的來做,最後做出來的味道自然不盡人意。
當然味道比不上李德義那家的也就算了,反正顧客也是看到他們這裡人少、趕時間懶得排隊才來的,但是這家的面明明味道不行,價格卻和李德義那家一樣高,顧客那肯定是不滿意了。
工廠裡面的人大多都互相認識,一些在李老夫婦攤子吃了面的人都用上當的口氣告訴周圍人千萬不要再去那個攤子,這些話一傳十十傳百就傳到了李老夫婦耳中,怒火中燒的李老夫婦想都不想就直接把矛頭對準無辜的李德義夫婦。
李老太活了六十多年,什麼場面沒有見過?撒潑耍賴的本事那是練就了一把好手。就在那天早上,李老太罵罵咧咧著主動向文月發起進攻,文月當然不甘示弱地還擊回去,推推搡搡中李老太倒在地上後就起不來了。
李德義和文月都慌了,趕急趕慌地把李老太送進醫院,結果醫生一檢查,什麼問題都沒有,就只有李老夫婦鬼哭狼嚎地哭得慌。
最後他們很光榮地被送進了警察局。
“我問過了其他人,對事情的來龍去脈也有了大概瞭解。”一箇中年男警察用筆頭敲著筆記本,嘖嘖了幾聲才說,“我說你們幹嘛想不開去招惹老頭老太太?這年頭,我們最惹不起的就是他們,要是他們有個好歹,把你們賣了都賠不起醫藥費。那就是個無底洞,非把你們刮乾淨了不可。”
文月忿忿不平得直想破口大罵,但在警察面前又不敢放肆,只能憋著怒氣說:“是她先來招惹我們的,我們那個時候還在做面,她就罵著跑過來了,這也是我們的錯了?”
“不管是誰先招惹誰,只要這個老太太一裝病,你們就理虧了。”警察最後寥寥草草在筆記本上劃了幾筆,然後啪嗒一聲本子一合,站起身同情地拍了拍李德義的肩膀,“錢都帶來了吧?賠點錢就算了,以後見到這些老年人儘量繞道,有些人就是吸血鬼,專門來吸你血的,這些案子我們可沒少接。”
說完警察就瀟灑地走了。
文月捂著臉想哭的心情都有了,倒黴的事兒誰沒有?忍忍就過了,可這既糟了冤枉又賠了錢的糟心事,就像一根針紮在她心頭,疼得她氣都沒法喘。這一賠把他們一週擺攤掙的錢全賠出去了,眼睜睜看著白花花的銀子流到討厭的人兜裡,那真是件不好受的事情。
經歷了那麼多事情,李安寧的自我安慰能力可比李德義夫婦強多了,遇到這事兒也只能自認倒黴,他對文月說:“算了,伯孃,錢沒了還可以再掙,花點錢就當是買了個教訓。”
文月苦著臉,眼睛有些紅潤:“我就是不服氣,憑什麼她仗著年紀大就可以隨便欺負人!”
李德義點了根菸坐在椅子上默默吸著煙,聞言把抽完的菸頭摁熄在垃圾桶上,不耐道:“好了,別再說了,賠就賠,警察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