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呢?”鄭枰鈞打破了房中的沉寂,轉頭詢問好友道。
顏承舊再看了那根笛子一眼,並不碰觸,答道:“如果他找得心急,還給他也罷。”
“你發癔病麼!”鄭枰鈞驚道,“是劉辰庚哪!那個劉辰庚哪!你怎麼能這麼便宜了他!”
顏承舊嗤笑一聲:“我萬里追魂做事,還能跟一根小小的笛子過不去?背後使陰的事,殺人時做做就罷了,這種心機用在那呆貨身上又何必。”
“這和背後使陰沒有關係……況且他已自己丟了,我們怎麼處置,也與他無關。”鄭枰鈞深明自己的好友並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可當遇到涉及到梅若影的事時,就是完全另外一種作風,簡直可以達到睚眥必報的程度了。所以當聽他說要輕饒曾錯待若影的劉辰庚時,根本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以只是說,如果他尋得著急再還給他。他若是能忘情,也不會將此物在身邊藏了許久,偏偏要到昨日才丟。”顏承舊悠然答道。
他還是殺手時,不乏遇到身手高強又或護衛嚴密的目標。他之所以得了“萬里追魂”的稱號,並不單是因為他的武功高強,而且因為他善於心戰。往往尚未對敵,就將獵物的細微心思分析得一清二楚。其後更能因形造勢,讓被獵殺的目標自陷於恐懼驚惶的錯覺中失卻判斷能力,漸漸深陷入絕境而不可自拔。
鄭枰鈞雖不及他臨場經驗的豐富,但畢竟也是商場裡摸爬滾打大的人物,一經提醒便即明白,於是笑道:“你,哎!你也真是夠狠的。你說得不錯,折磨他的其實不是這根笛子,而是他自己的心事罷了。還了回去,的確能讓他與自己的心事日夜以對,反而更見苦楚。可是戰前還斤斤計較於這等小事,就不怕他心緒失常下誤了咱們大事!”
“劉辰庚若是因為這點小事就心緒失常,也就不是那個青陽宮主了。”
“我看著根笛子與若影的關係大概匪淺,你難道就不怕以後若影見了後,與劉辰庚舊情復燃?”
顏承舊嘴角一直掛著的毫不在意的笑容隱了一隱,神情有些黯然。不過也僅止一瞬便又恢復如常,眼厲如鄭枰鈞也幾乎沒能察覺出來。
答道:“你知道我這個人,我的命都已經是他的了,又怎會忤逆他的想法。”
“可是你知道,若影並不認為自己對血網黑蠍的事有勞苦,你也不必做到這種程度吧。”
淡然笑答:“若影愛怎麼認為是若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