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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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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辰庚自充州返回的第二日清晨,一名鬚髯皆白的英偉老者身著灰衣青鎧,手持丈二青纓砍刀,大步生風地向帥旗所在走去。

老者一路行來,年紀稍長的將官見到,都是驚異非常,而後又歡欣鼓舞,卻又礙於他的行色匆匆而不敢上前招呼。原來此人正是解甲歸田多年的上將宋汗青。

宋汗青自得知南楚東齊將有一場大戰以來早就心癢難撓。後又聽聞是戰名鵲起的七皇子劉辰庚親率將兵對敵,終於按捺不住,於月前主動向東齊國主請命,重掌將印。

營房重重疊疊,好在主帳前立有一杆帥旗。老將無需問人,直向那處走去。當再繞過一處營房,遠遠便見帥帳前已經佇立三人,其中一人正是七皇子劉辰庚。另兩人,一位頭髮斑白玉簪青袍,一位髮夾銀絲束冠白袍。

只略一眼,他便認出那兩位老者正是經年不見的生死之交諸葛長琨和魅去病,驚喜交集之下朗聲大笑,加快腳步走去。

魅去病搶前挽起宋汗青的長刀笑道:“咱三個可有十來月沒聚首了,今日趁著齊楚大戰之際,恰好來一場老友會。”

諸葛長琨則立於一旁,面帶悠然笑意。

他們三人年輕時原是東齊的肱骨之臣。宋汗青執掌將印,諸葛長琨常任軍師一職,魅去病則是御醫房的太醫官。三人都有行走江湖的愛好,於是不知不覺中便成了莫逆之交。年老後便同時告老還鄉,迴歸江湖。恰好三人姓首一字拼湊起來正好是“松”、“竹”、“梅”,於是便自稱為歲寒三友。

劉辰庚見他們談得興起,便將三人延請入帥帳後堂飲酒相談。

飲酒間,三老談及當年之事不勝唏噓,漸漸轉而談及當下戰事準備。

劉辰庚於主位上聽他們細細道來,也不時作出評點,提出自己的想法。

眼見戰事準備在自己到達前就被七皇子整頓得井井有條,宋汗青最後朗聲大笑道:“如今我兄弟三人重逢於七皇子帳下,哪愁大事不成!”

諸葛長琨搖頭道:“宋將軍,南楚蠻子雖不足為懼,也需謹記驕兵必敗的道理。”

糜去病則於一旁自斟自引,笑而不語。

少頃,酒畢。聚首閒事也聊得差不多,宋汗青三人起身告辭,都要回營房自行安頓。

劉辰庚便欣然將三老一路送出。

糜去病落後兩步,兩老都知他有事要說,會意下加快腳步去了。

劉辰庚淡笑著看向這位醫術在東齊冠絕一時的長者,問道:“糜叔可有什麼事情指教?”

糜去病臉上便露出憂色,道:“我看七皇子面色鬱郁,似有甚心事?”

劉辰庚知他醫術了得,善於望聞問切,大概從自己面色上看出自己心事,於是也不隱瞞,避重就輕地答道:“人生在世,何時才能無憂?有一些心事,也是正常。”

這位七皇子雖迴歸日淺,卻是江湖上有數的高手,而且執掌青陽宮時,整頓的手段也乾脆利落,在眾皇子中已經是出類拔萃的人物。糜去病當年曾有緣與司徒若影一飲,又聽說了關於青陽宮與九陽教泰山一戰的江湖傳聞,其後七皇子便迴歸朝廷,東齊便發出榜文懸賞追查司徒若影的下落。如今看到劉辰庚似為舊緒所擾,隱隱聯想到了緣由。

斟酌數息時分,糜去病才道:“如今戰事已近,七皇子不如對自己放鬆一些,有什麼其餘事情需要決斷,待戰後再斷也可。”

言畢,施了一禮,轉身飄然離去。

直到三老的身影陸續轉入營房之後,劉辰庚才轉身回入帥帳。

簾子才在身後落下,雙拳已然握緊,可是掌心依舊空落,一如當下的心情。

一時恍惚。

那根時常相伴在側的舊物,如今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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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保畝坐在鄭枰鈞房中。

在如此光天化日之下,正正經經地在諾大一個臥房中正襟危坐,他還真是不習慣。

眼前除了師兄外,還有那個六藝公子鄭枰鈞。於是坐了片刻便再也坐不下去,起身道:“小岱去偷吃的,也不知偷到了沒有,我先出去看看。”

說罷,屋內一空,一條大漢就此不知去向。

房中唯一一張圓桌上,擱著一根竹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