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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有錢大家花”的共產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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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家倫信件披露的隱秘(1)

1998年,羅家倫的女兒羅久芳將儲存的傅斯年、羅家倫於1923年冬至1926年底留學歐洲時期的9封通訊整理公佈。此舉令有關傅、羅及其同代留學生群體,甚至五四運動的研究者為之一振。1926年之前,有關兩人的文字資料實在太少。就傅斯年而言,除了胡適儲存的兩封通訊和幾次在巴黎的談話記錄外,其他資料再未見到。羅家倫個人資料的流傳情形類似,其他的如陳寅恪、俞大維、毛子水,包括金嶽霖、何思源等,學習筆記類的資料倒有一些,但涉及個人生活的書信資料則鳳毛麟角,難以尋覓。鑑於這一情形,後世研究者與傳記作者在描述他們的留學生活時,不得不一筆帶過。事隔70多年,傅、羅通訊突然現世,且是一連9封通訊的公佈,這對研究者來說,機會之難得,價值之珍貴是不言而喻的。

兩人通訊所涉內容大多都是些生活瑣事,其間不少插科打諢,臧否人物的精彩段落。另有不少涉及留學生之間私生活,或曰性生活的敏感片段。據任教於美國大學的羅久芳說,因為這些信件是傾訴彼此間真情的私函,作者提筆時並未考慮到原件會長久存留或有朝一日會公之於眾,所以寫得酣暢淋漓,可謂無話不談。但當情緒盡情傾瀉之後,又往往理性地特別註明“切勿對任何人言之”的警示秘語。正是因了這樣的情形,使得儲存者羅久芳左右為難,遲遲不肯公佈。在秘藏了70多年之後,因編輯出版《羅家倫先生文存》的需要,在眾多前賢舊好與研究者的期盼呼籲聲中,羅久芳才鼓起勇氣,一咬牙提前把這9封私函公之於眾,算是圓了期盼者的心願。至於信中特別註明的一條條警示,無論在九泉之下的傅斯年同意與否,作為後輩小子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反正傅氏是決不會再從地下那幽深黑暗的洞窟裡蹦將出來,像當年一樣嗷嗷怪叫著跟羅久芳這位侄女拼命的。

9封信有短有長,格式不一,且字跡潦草,有一部分用鉛筆寫在薄紙正反兩面,但未經過修改。因有8封信未註明日期,只能據內容辨認順序和時間,其中最初的兩封是傅、羅同在柏林的兩年間所寫,以後的6封是羅家倫轉赴法國巴黎大學時所書,當時羅與北大同學何思源合住巴黎一處公寓,傅在信中時常是羅、何並提。因未見到原件和影印件,已公佈的信件內容是否被羅女士作過刪節不得而知,但從總體上看,不太方便告人,或者公佈之後會使信中的當事者感到臉紅或不太好意思之處(假如傅、羅仍活在世上),佔極少的比例。而絕大部分則是人人羨慕人人恨的金錢的問題。透過一件件關於英鎊、馬克或者法郎的愛恨情仇,世人透過歷史煙塵,真切地領略到包括陳寅恪、俞大維等留學生在內的真實情形與令人心酸的往事。

第一封信內容就帶有悲中含酸的情趣。說的是羅家倫於1923年冬日不慎遭竊,衣物盡失,幾乎到了要“*歸天”的悲慘境地。剛到德國半年多的傅斯年聞訊,以近似現代網路名的“山外魔生”寫信與羅,有些調侃地勸慰道:“昨晤姬公,聞真人道心時有不周,衣冠而往,*而歸,天其欲使真人返乎真元耶!不然何奪之乾淨也。聞真人劫後不改笑貌,興致一如恆日,故慕仰無極。進此兒,若戲謔,實出心肺之言。”又說:“此事如在小生當死矣。失色猶可,盡失色則不提色。失書則從此不念書。若失去衣冠,將何以為中國之人,而度此嚴冬耶?是非投河不可矣。想當年精衛投海,亦但為失竊耳。今寫此信,是告你,我有一外套,你此時如無解決之術,則請拿去。雖大,容或可對付一時。帽子,我也有一個,但恐太小耳。近聞學費限下星期交,為之大急。羅真人法覽!”【37】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羅家倫信件披露的隱秘(2)

信中的羅真人,乃傅斯年為羅家倫起的綽號,同樣相當於後世氾濫成災的網名。未久,傅斯年又以Damned Libraryman(受詛咒的書蠹)為筆名,致信羅家倫,道出了自己窮困潦倒的悽慘之相:“星期一我在林中,未曾睡著,但失迎總抱歉的。星期一方知交費在即,一文無著,十分著急或者死去。”信中看出,傅氏的經費來源已有不祥之兆,且幾乎到了《易經》卦辭所言“主大凶”的地步了。

1924年,可能因傅、羅皆在柏林大學研究院就讀,而見面機會較多的緣故,這一時期沒有信函往來。第三封通訊的時間已是1925年,羅家倫已轉入巴黎大學就讀,這一時期的通訊幾乎全部圍繞一個“錢”字與一個“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