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的不合時宜啊。”
張義這番話越說越慢,卻越說越重,就連我都感覺到了那為王之人的逼人壓力,而與張義面對的蕭戰此時已不由單膝跪下,行了大禮:“王兄教訓的是,是臣弟淺薄了,臣弟知錯,那靜王妃……”
張義起身彎腰卻親手扶了他,笑道:“何況我對這種人儘可夫的女人實在也是沒什麼興趣……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你這番作法還是提醒了我,雖然她的為人很讓我不恥,不過我知道大奕朝的靜王爺對這位王妃倒是寶貝得緊,若用她去跟朱離談談條件也未嘗不可,我倒希望這件事可以兵不刃血的解決……”
他後面說了什麼我都聽不清楚了,我的心全被張義那句“人盡可夫”佔得滿滿的,這四個字,真傷人呢!
我們彼此太過了解,就像我知道他最忌諱的是漢遼的血統一樣,他也知道我最介意的就是這具身體之前與太多人的不清不楚。
所以當初我用他的身份傷他,如今他便用我身不由己的過往來傷我!
“張義,你真他媽是個混蛋!”我忽然冷冷地開口,張義一怔,停了與蕭戰之間的話,緩步踱到我身邊,一隻手緩緩抓住我的肩膀,目光一閃:“白晴,你有種再說一遍。”
我被那目光看得心中一跳,咬牙瞪著他,一字一字地道:“張義,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地——混蛋!”
“啪”的一巴掌抽到我臉上,打得我的頭都歪到了一邊。真倒黴,每回見到蕭戰都沒好事,不是被張義打就是被蕭戰追殺。
只聽張義陰冷地望著我,眼中波瀾不興:“我沒有漢人那套迂腐,不聽話的女人我也一樣會打,還會殺呢!”
生死變
“我早領教過了,蕭王爺又不是第一次打我。”我抬起袖子,擦擦唇角,卻發現沒流血,那溼滑的液體竟是我的眼淚。原來心痛始終是多於身痛的。我不敢抬眼,只怕會有更多的眼淚流下來,而低頭卻能見到張義漸握成拳的中微帶了顫抖,堂堂西遼的王也有被我氣成這樣的時候?!
靜了片刻,我才復又冷笑道,“蕭王爺一向比我想得明白,您別管我如何人盡可夫,如何不堪,可我畢竟還是大奕朝的一品誥命夫人,靜王朱離喜歡的女人,您可得看好了我,我若真死了,蕭王爺想明哲保身的如意算盤可就打算錯了,若到時候朱離真的衝冠一怒為紅顏,因我的死挑起了兩國之爭,不知道……”
“你給我閉嘴!”張義忽然怒吼了一聲,見他眼中一閃而現的冷厲殺機,嚇得我真的閉了嘴——原來,我這個人真的很沒種!
張義見我不敢再吭聲,扯了扯唇角,復又向怔怔立在一旁的兩個親兵說了幾句契丹話,然後才轉向我冷笑道:“王妃說得是,所以我吩咐了下面的人,一定要保證王妃的生命安全,只可惜咱們契丹人沒有世子府那麼奢華的條件讓王妃享受,這王帳只有王和他寵幸的女人能睡,那麼……只好委屈王妃去睡馬廄了。”
說罷,向兩個親兵使了個眼色,那兩個親兵上前一左一右架了我就要帶我出去,我掙了下,冷冷道:“不用你們動手,我自己能走。”
我覺得此刻我的表情一定特別像慷慨赴死的革命人士,所以兩個親兵雖然聽不懂,卻還是住了拖著我的手。旁邊的張義冷笑地替我翻譯了一下,果然他們鬆手放開了我,一左一右押我出去。
出門一看,不由嚇我一跳,就算我是大奕王妃,或者是西遼的人質,也不用這麼多人來圍觀吧,而那些人投在我身上的各異神色,如芒刺在背,讓我渾身無端生涼,這一切,未免有點太詭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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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棚本姑娘因為朱離睡過了,這回因為張義睡回馬廄算得了什麼!
我曲膝靠坐在木樁上,仰頭看天上的星星,又大又亮,那是現代的我從不曾看見過的燦爛。
我從小就不認識各種星座,就連北斗星都找不到,所以就算想逃也肯定會迷路,更何況我不想逃。張義也說了,要用我去找朱離談什麼條件,跟著張義他們,遲早也會見到朱離的。
我苦笑,我覺得自己現在越來越會苦中作樂和安慰自己了——可不然又如何呢?老天都不讓我死,讓我數次死裡逃生,看來我只能繼續如他心願的艱難活下去。
古人有云,自古艱難唯一死,這話放在我身上,真是太合適了!
草原上,秋蟲低鳴,秋風怒號。
但時值秋日,四下又空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