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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也根本不能這樣冷靜地思考這些吧?

她深深地吸一口氣,不論是什麼事,都能找到解決的方法的。即使是盛極而衰……她的手悄悄握緊了拳,也許很多時候,事態的變化都不是個人能夠干涉的,但總有辦法,能讓事情變得不那麼壞。

她不會害怕變化,不能。

祠堂是一個家族裡地位最高的建築,因為這裡供奉了先祖,這裡代表了整個家族的血脈根源。

這是一個要求保持莊靜肅穆的地方,但是今天,江陵謝氏的祠堂因為爭執不下的兩方成為了沸騰的菜市場。

十六、十七叔公兩位曾叔公,已經是那一代僅存的兩位老人。兩位曾叔公是三十二叔公的長輩,已經九十多歲,在這個年代已經算得極度高壽。

家族的教育讓謝氏子弟幾乎是本能地敬重長輩,謝丞公為首,五房的家長齊齊整整地立在兩位老曾叔公跟前,面色沉重。熙字輩、華字輩,身在族村的接近兩百男丁也都來了,垂首立在五房家長之後,一個個噤若寒蟬。

華苓還看見了,在謝丞公等人右側,有七八名叔公輩的老人家來了,年輕後輩們,面色不敢有絲毫怠慢地給他們讓開路來。

他們都身穿滾白邊的黑色深衣,華苓忽然明白,這應該就是丞公爹曾經跟她說過的,族裡能夠決定下代丞公繼任候選的長老團。

長老團泰半也是出自嫡系五房,但是他們並不執掌族中各項實務,他們是必須保持絕對公正的一個審判團體。

頭髮全白的十六叔公頓著柺杖,站在祠堂門前,顫巍巍地大罵:“江河日下,人心不古!人心不古!我族曾是何曾團睦的家族,子弟齊心,其利斷金。為了這小小一點利益,我的侄孫、曾侄孫,就這麼折在你們的陰私手段裡。你們眼中,是隻剩下了那點子利益,再無祖宗、無家族、無兄弟?不愛護兄弟姐妹,不愛護家族,一昧地往自己口袋裡摟錢摟權,此怎敢說是我謝氏子弟?便是祖宗泉下有知,也要從棺材裡爬起來,把你們一個個不肖子孫,按在池塘裡淹死!……”

包括謝丞公在內,謝氏子弟一個個都被罵得不敢抬頭。

‘長輩’這兩個字的意義,並不只意味著‘就要埋進土裡的、需要後輩提供生活物資、無法形成任何貢獻’的年長者。

它還意味著謝氏子弟的根腳出處,沒有長輩曾經的努力,就不會有如今這個繁榮的家族,謝氏子弟也不會有如今的地位。

只要一個人希望他的後輩孩子敬重、愛戴他,就不得同樣地敬重、愛戴他自己的長輩,道理是這樣簡單。

華苓站在大郎身邊,慢慢地抬起眼睛,環視了一圈。每一位叔伯、堂兄弟,看起來都是恭恭敬敬的。

江陵是塊山清水秀的臨江寶地,從春秋至五代十國,曾有三十四代帝王建都於此。江陵謝氏子弟都有著幾分山水浸染的俊秀文雅之氣,望之可親。

華苓不由覺得無法接受,在這些人裡面,真的隱藏了一個,甚至是一群,想要讓這個家族分崩離析的人?

十六曾叔公說了一截子的話,停了下來喘氣。畢竟是九十多歲的老人了。

十七曾叔公身子骨更弱,他佝僂著脊背,兩個華字輩的年輕後生扶著他,才顫顫地站穩了。他的話不多,只是在十六叔公說了話之後,他慢慢地舉起了柺杖,往謝丞公身上打了兩拐。

用一種已經半截埋進了陳腐舊土當中的嗓音,慢慢地說道:“和小子,開祠堂罷。孩兒們,不能冤死。”

開了祠堂,便是要在祖宗的見證之下,讓族裡長老團的長老們和當代丞公一同審定,這一件事裡面到底誰對誰錯,誰該擔責了。

謝丞公神情沉肅,躬身拱手道:“十六、十七叔公。如今事情真相未明,我等手上證據不足,依然在調查當中。如此急迫定人生死,怕是要生冤屈。”

“族長現在當然不急,你家孩兒沒在那火場當中燒成灰。”熙字輩叔伯當中有人站出來,冷笑道:“二房、四房的孩兒一家子都煙消雲散,數十條人命。他們都是冤死,慘死,他們的冤屈,才是真真的冤屈。難道族長竟是不把我二房、四房當回事。如今闔族人眼睜睜地看著,明明是五房蓄意謀害,你卻一昧迴護五房,是何緣由?”

“怕不是,族長大房是和五房聯手,就想著要削弱我們二房和四房。”

“族長的孩兒年紀太小,無法爭位。族長,你是不是不甘心把位子交到我們二房、四房身上,和五房聯手,將我們的孩兒害了?”

“是不是如此?”

“大房,五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