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風,把朱兆新掐得差點斷氣。我們都笑壞了。”
“三郎是有脾氣的。這樣也好,有脾氣才不叫人欺負了去。”大郎頷首。
“還有四郎,四郎現下還是胖,我們都覺得他吃太多了,鍛鍊也有點懶,大哥你回去一定要好好管教他。”
“嗯。”
“還有,霏姐姐過年的時候就回金陵來了……”
華苓原本覺得沒什麼話好提,但開了口又發現還是有不少東西值得告訴大郎,兩兄妹便說了好一陣的話,直到廚下的老廚娘見華苓沒有去拿早食,趁著空閒親自送了過來。
也就是清粥和幾樣小菜而已,不算粗糙,但也並不豐盛。
江陵這邊,族中嫡系的幾房人生活水平和金陵丞公府相比也並不差,但是偏偏藥院的三十二叔公是個簡樸的性子,在他的管轄範圍內,一切都是從簡的。
兩兄妹一道用了早食,三十二叔公揹著手來了,每天早晨一診脈,改方子。
“見過三十二叔公。”兩兄妹趕緊起身相迎。
三十二叔公的臉色並不好,看到兩兄妹就越發不好了,進來在方桌邊坐下,道:“處處鬧騰、越發鬧騰,都沒有安生日子過了!你們的爹竟是十分無用,這一點點爭執都彈壓不住。按我說的,下代的族長便該擇一雷厲風行之人,如此方能鎮壓四方。”
“……”別人罵自己爹,兩兄妹肯定都是要反駁的,但是這罵人的是更老一輩,他們對視一眼,乖乖地沉默了下來。
“還不過來診脈!小輩可是當我如你們這般,鎮日裡遊手好閒。”三十二叔公虎著臉一拍桌,比起前兩日,是越發沒有耐性了。
大郎趕緊過去坐下,把腕脈伸過去。
三十二叔公虎著臉望聞問切之後,刷刷刷寫了張藥方丟給華苓,很快就走了。
華苓也習慣了,這陣子都是她拿著藥方去請學藥的堂兄們幫著抓藥的,很快拿了藥回來,在廚下熬上,轉出來,見大郎站在院子裡,在和兩個二十來歲的堂兄說話。
卻是三房的謝華斐和四房的次子謝華德。
三個人的面色都有些沉重。
“十六曾叔公和十七曾叔公都去了祠堂,要求族長開祠堂,請家法,處置五房……”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一半
☆、第99章 大郎的建議
99
謝華斐和謝華德是因為大郎前陣子回到族中;參加族裡清明祭祖儀式的時候,和他們關係不錯,兩人認為大郎不能不到場;才聯袂過來藥院尋他。
華苓看看這三個堂兄弟說了沒幾句話就要一同往祠堂去,不由左右為難。她也想去,但是廚下還熬著藥。大郎也應該按時喝藥;這是對自己的身體不負責。
“大哥;你的藥怎辦?”華苓大聲喊。
大郎回過頭來,眼神很堅定:“小九,此事極重要。藥湯就暫且停用一日。”
華苓嘆了口氣,將灶火滅了;藥罐用厚布包裹著端到一邊;濯了濯手立刻奔出去跟上了三個哥哥的腳步。
幸好華苓打扮粗糙;動作也沒多少扭捏,兩個堂哥只當她是長得特別俊俏的庶生堂弟,只看了她一眼就允許她跟在三人身後。要知道,祠堂平常是不允許女性去的,即使是到附近閒晃也都不可以。
華苓聽到謝華德在說:“……爹心裡的氣無處可消,就算揪不出幕後黑手,他也要將所有相關聯等人都從重處置,十六和十七曾叔公都是我們四房的直系……我哥的死,我嫂子、侄子女的死,必須有同樣多的人,受同樣的罪,才能勉強彌補……”
謝華德的話裡,似帶著森森鬼意。
最親的人被這樣殘忍地害死,這世上誰能保持無動於衷?
華苓能理解二房和四房的行為,但是如此劍拔弩張地要釘死五房,也許族裡的氣氛此後就再也無法溫和起來,二房、四房和五房之間,是要成生仇死敵啊……丞公爹一直以來的努力,每一任丞公的努力,不就是想要讓家族發展壯大,一直和睦團結下去?
華苓再一次發現,布這個局的人,對人性太瞭解了。
最可能讓人反戈相向、不死不休的矛盾,其實並不是無處不在的利益,而是人的感情。
只是牽涉對利益的爭奪,就會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但如果事情關涉人最關心的家人,血脈至親的生死存亡,只要一個人還有人性、有良知,都不可能會讓步。
華苓抬頭看著前面大郎一瘸一拐的身影,忽然想,如果這回大郎沒有幸好存活,她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