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然後,自己去房間裡,從櫃子中取出乾淨的被子,扔到他床上,道:“再吵我給你藥里加黃連……”
馬文才靜靜笑著,將被子擁到懷裡,深深吸了吸,只覺得被子上的芳香一如女孩的味道。
未幾,馬統熬了藥來,馬文才喝完,迷迷糊糊聞著被子上的香氣便沉沉入睡。
下了幾場大雪,轉眼就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書院地處尼山,到四五月,書院內便飄著桃花香氣。
每每師母給學子們教授琴技,青昭也在一邊侯著。
馬文才學這門課的時候就特別認真,師母為此還特意表揚過他……
第二十九章 :排行榜
月初的時候,品狀排行有了新的變動,向來位居榜首的馬文才卻被梁山伯所取代。品狀排行向來是由陳子俊負責的,此次也不例外。只是他向王世玉說明的時候,青昭正好也在書房,王世玉便讓青昭幫陳子俊去把排行榜掛好。
到底也是因為上次青昭被罰的事情,兩人都對彼此心生意見不滿。
王世玉越發希望陳子俊能體諒這個後生晚輩,也希望青昭能收一收這倔脾氣,陳子俊雖說是頑固了一些,卻到底是書院的夫子,也同樣並沒有什麼壞心。
青昭倒也是知道王世玉的想法,可是,對著老頑固,她沒下藥去惡整已經是手下留情,再說什麼體諒不體諒,卻是做不到。兩人一路無話,等排行榜掛出來後,所有的學子都來公告欄前看公佈的名單。不過,這一看,卻讓大家都有些驚訝,尤其是馬文才,他掃了一眼青昭,嘴角露出一個冷笑,然後眉頭一挑,邊上的人都在竊竊私語,獨他一個,還上前向梁山伯和祝英臺道賀。
然後,拂袖便走。馬文才一走,王藍田和秦京生連忙跟上去。剩下來的學子多有不滿,皆因尼山書院的學子都出身士族,家中非富即貴,馬文才和祝英臺兩個家世背景強大,他們位居榜首,別人就算有閒言碎語也不敢說,反而梁山伯在他們的眼底出身卑賤,家境貧寒,難免就被他們一通說的。
青昭看的沒意思,早就轉身離開了。因為醫舍缺了一味藥,卻要去杭州城外的山上採摘,因而回來的時候就晚了一些,恰好她經過公告欄,就看到馬文才揹著箭婁,手裡拿著弓,一個人對著品狀排行的字幅冷笑。
“梁山伯。憑什麼?憑什麼你的名字就可以掛在這裡啊。一個鄉下來的破落戶,就連我馬家最卑微的奴才都比你強三分,比強勢,比身份,比才學,你哪一點比得上我馬文才的腳後跟?都說你敦厚善良,在我馬文才的眼底,你不過是個偽裝善良的大騙子!你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馬文才!我告訴你!”馬文才越說越激動,顯然把眼前的字幅當成了梁山伯,“只要有我馬文才在的一天,就永遠沒有你梁山伯的出頭之日!”
馬文才三更半夜不睡覺,居然跑到這裡來發脾氣。
果然,他和梁山伯就是各種不對盤。
“梁山伯,就算你真的飛上枝頭變鳳凰,我也一定把你給射下來。”
說著,他還拿弓箭,一箭射下了那字幅。
青昭本想出面提醒他破壞公家財產是不好的行為,結果,有人先她一步出面了。
正是陳子俊不假,只不過這老學究說話的調調和馬文才差不多,都帶著一股子的酸溜溜的味道:“你想知道,梁山伯為什麼勝你一籌嗎?”
馬文才看到陳子俊,可那眼底根本沒一絲尊敬,也沒做錯事被人發現的窘迫感,只道:“學生請教夫子。”
“你不知道謝安謝丞相是多麼欣賞那個破落戶啊。”陳子俊搖頭嘲諷。
青昭站的遠,只聽了個七零八落的。不過,梁山伯在謝家定親宴上的表現的確不差,尤其當時陳子俊就臉色不好,看來早就心存芥蒂。這個老匹夫,身為學院傳道授業的夫子,卻常常對學子存門第之見。
馬文才不知道定親宴的事情,但是卻臉色一變,冷聲道:“你說什麼?原來夫子讓梁山伯上榜,是因為他認識謝安?!”
陳子俊就陰陽怪氣地說:“豈止是認識啊?我親耳聽到,謝安謝丞相對梁山伯的誇獎。更何況,他又成為王右軍王二公子王凝之的至交。這還不夠嗎?朝廷的江山,都是由王謝兩家扛著呢。”
馬文才有些怒氣,道:“這算什麼?品狀排行憑的到底是真才實學,還是攀親附貴啊!”
額,其實大家不都因為梁山伯的家世不好,才會這麼廢話嗎?為什麼祝英臺上榜,你馬文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