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惱,梁山伯一取代你,你就發怒?不就是因為你瞧不上人家的家世,覺得人家不配跟你比肩,別說超過你了。然而,他能說出這種話,倒是讓青昭有些詫異。
“就論真才實學,梁山伯也絕對不輸給你。人家在定親儀式上的那個表現,就連夫子我都佩服的五體投地。何況,人家又攀上了親,附上了貴。”
“你說什麼?”馬文才也聽出陳子俊話裡的古怪味道,挑眉問道。
陳子俊連忙道:“我沒說什麼,與你無關,不必多問。”
馬文才此刻心裡已經有了計較,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想明白了,哼了一聲,道:“這小子說不到兩句話,還真烏鴉變鳳凰了。我看是該當鳳凰的人沒當上,那才叫人不平呢。”
“那誰又該當上鳳凰呢?”
馬文才便一冷笑,道:“夫子您啊!原本夫子您可以與謝道韞先生公效鳳凰于飛的,不是嗎?”
看來這陳子俊的心思是任誰都看出來了。
眼瞅著馬文才又要幹挑撥離間的幹活,陳子俊這白痴還傻傻上當,青昭不免冷嗤一聲,與此同時,人才不知從哪裡冒出來,聞到青昭的味道,就歡快地叫了幾聲,然後朝著青昭的方向跑去。
陳子俊一怔,然後厲聲道:“馬文才,你不要胡說!”然後,一揮袖子,急急忙忙地離開了。馬文才看著他的背影,冷笑一聲,鷹眸一厲,直直看向青昭,道:“你躲在那裡看我笑話?!”
“我路過。看你和陳夫子在說話,我也不方便打擾。”
人才尾隨著青昭出了陰暗處,馬文才幾步上前,握著人的肩膀,吼道:“我才是第一,梁山伯是什麼東西?!青兒,你聽著,我是第一,梁山伯不過是運氣好,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會贏他!”
青昭眉頭微微皺著,道:“不過是個排行,又不能代表什麼。”不錯,在馬文才眼底成敗似乎十分重要,他冷笑著搖頭,然後吼道:“你不懂,你什麼都不懂!”繼而,一把甩開了青昭,自己一頭埋進了夜色裡。
“馬文才!”青昭跺了跺腳,這傢伙越來越不像話了,還以為一年過去平安無事,總能安安分分地度過接下來的日子,沒想到……青昭拍拍人才的腦袋,道:“乖人才,把那彆扭的傢伙找出來,別又去殘害小動物。”
人才搖搖尾巴,果然也明白了主人的意思,就跑著在前面帶路。
青昭有些詫異,因為找到馬文才的地方是後山的一個山洞,這山洞已經荒廢很久,所以人一進去,就會驚醒很多蝙蝠,青昭揮揮面前的灰塵,拍拍有些焦躁的人才的腦袋,一邊叫道:“馬文才?”
她沒帶火摺子,山洞又溼滑的很,走的路就十分艱難。
索性,有人才帶路,不多時,就在山洞的一個角落找到了蜷縮成一團的馬文才。
沒有光線的情況下,青昭只能慢慢摸索前進,在離他一步之遙,青昭才伸出手去,探索到他的人,方道:“馬文才,你跟我出來!”
“你還來管我做什麼?你給我出去,出去!”
“閉嘴!不就是一個破排行榜嗎?至於三更半夜不睡覺鬧這般嗎?再說了,你射也射了,挑撥離間也挑撥離間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聞言的馬文才更是怒了,吼道:“滾!你給我滾!你就是看梁山伯比我好,現在他還有謝安撐腰,你更是稀罕他了!既然這樣,你還來管我幹什麼?!”
尼瑪……
又是梁山伯?真是夠了!
青昭也怒了,一伸手,本是要揍他一拳讓他冷靜冷靜,結果,不慎碰到他的臉,竟然是一片溼潤。他……哭了?而且聽說當一個人躲到一個封閉的狹小空間,是因為缺失安全感。她輕輕嘆息了下,終於只是拍著他的肩膀,道:“你很在乎別人怎麼看你?”
馬文才輕哼了一聲,揮開她的手,道:“別人怎麼看我,大爺會在乎嗎?”
“你很介意梁山伯?”
“哼,不過是個賤民罷了。本公子還不比計較。”
青昭噗嗤一笑,道:“既然,你什麼都不在乎也不計較,幹嘛要生悶氣?為了小事發脾氣,回頭想想又何必。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誰來替?我若氣死誰如意,況且傷神又費力。”
說著,不管馬文才看的清看不清,又做了一個鬼臉,馬文才噗地一聲笑了。
青昭便順勢道:“你是太守公子,官家少爺。不過咱們就是草根百姓,咱與梁山伯一樣,沒身份沒權勢,你若再叫別人賤民,卻也如同叫我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