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給嘉明伯府惹上是非,想也知道父親會如何暴怒。
“那此事就這樣算了?”邢禾不甘願道:“不成,這多丟面子。謙禮,我可是你表兄!”
沈慄暗暗翻了個白眼。這會兒子你倒不記得給邢嘉下絆子的時候了。
“愚弟知道表兄意思,”沈慄笑道:“還請表兄稍待。”
見沈慄與邢禾合計一番,笑眯眯過來搭話,鬱遊還氣哼哼地,鬱辰卻鬆了口氣。
他最怕沈慄幫親不幫理,或是仍記著鬱楊的仇。同在太子手下共事多年,沈慄的手段有多厲害,鬱辰非常清楚。若沈慄趁機落井下石,鬱辰絲毫不覺得自己能應付得來。
好在沈慄及時彈壓下嘉明伯府眾人,沒教他們繼續大吵大嚷,引人注意。
“謙禮!”鬱辰急急解釋道:“確實不是我們撞向邢禾的轎子,當時他們從一旁過來,那轎子直直衝過來,我們是避讓不及……”
沈慄點頭道:“愚弟知道。”
鬱辰拱手道:“還請賢弟代為轉圜。”
沈慄低聲道:“愚弟已勸過他了,大約不會再鬧。只是此人心裡有氣,不肯輕易干休。”
“你還是為他們張目!”鬱遊怒道:“又不是我們的錯,憑什麼要我等低聲下氣?”
“鬱遊!你當是在和誰說話!”鬱辰喝到,鬱遊氣哼哼扭過頭去。
“這是我二房堂弟,”鬱辰赧然道:“鬱楊的親弟弟。看著脾氣大,其實比鬱楊講理。”
鬱遊的脖子愈發扭過去。
沈慄輕笑,倒是明白此人為何有敵意了。
“到底是鬱楊惹下的仇怨,我們府也一直深有歉意。若是邢禾肯鬆口,愚兄願意賠禮道歉,那轎子也由我們賠償,轎伕的養傷銀子也由我們出。”鬱辰黯然道。
鬱遊狠狠跺跺腳,到底沒有說話。
沈慄心裡輕嘆。鬱辰還在東宮行走呢,就肯一聲不吭忍下這樁莫名委屈,可見近來玳國公府受到的壓力有多大。
固然是家門子弟不爭氣,皇權的打擊才是影響最大的。
如今深得聖意的禮賢侯府會不會有這一天呢?
“這樁事不能輕易認下。”沈慄提醒道:“免得反落了口實。”
鬱辰悚然而驚,沒錯,若是認下了,豈不是承認自己做了此事?
“多謝賢弟提醒。”鬱辰謝道:“只是邢禾那裡……”
“辰兄只提鬱楊之事,單為那個道歉就是。銀子多多賠給他,“沈慄囑咐道:“辰兄自己過去吧,這位鬱遊兄卻不好去。”
鬱遊轉頭狠狠瞪了沈慄一眼,教鬱辰抬手照頭一巴掌,低下頭去,不在說話。他自己也知,身為鬱楊的弟弟,去了只會教邢禾愈加惱怒。
鬱楊得了沈慄提點,過去與邢禾攀談。
邢禾教沈慄揭了底,正在心虛,果也未提方才衝撞之事。見鬱辰深深施禮,給足了顏面,又有銀票奉上,自覺沒白費勁兒,便也不再糾纏。
他倒還想著與沈慄分銀子。沈慄:“……”怪道敢輕易訛上鬱辰,原來如此不著調。
“我的娘啊,救命!”邢禾還是見識到了暴怒的嘉明伯。
“伯爺,兒子身上的傷還沒好呢,您要打死他嗎?”全氏死命拽住嘉明伯。
嘉明伯恨道:“你是傻的嗎?誰叫你去尋鬱辰的晦氣?”
“兒子是想出口氣……”邢禾嚅嚅道。
“你找誰出氣不好,非得盯上鬱辰!”嘉明伯怒道:“你以為玳國公府真的倒了嗎?他們如今看著是收斂了,但玳國公還在!鬱家長房還在!若是鬱辰真的因為你搞出的事情被東宮厭棄,鬱家沒了復起的指望,誰知道他們會怎麼報復?”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不妙
邢禾捱打之後,玳國公世子登門賠罪,教嘉明伯攆出門去,兩家結了仇。但這件事到底是玳國公府理虧心虛,嘉明伯府理直氣壯。玳國公果也心懷歉疚,在朝中屢屢退讓,客氣異常,嘉明伯自覺佔盡優勢。
如今教邢禾這樣一鬧,反而成了自家的不是。一手好牌,叫蠢兒子攪了。斷人前程如殺人父母,邢禾誣賴鬱辰,嘉明伯倒要擔心引起起鬱家不滿。
“管家,好生準備禮物。”嘉明伯轉頭吩咐。
“做什麼?”邢禾頓時忘了懼怕,嚷道:“父親,您不會是要兒子給鬱家賠禮去吧?兒子絕計不肯!”
全氏也道:“只恐輕易道歉,反倒教人看低了咱們邢家。”
“去給沈慄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