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上取得飯食?”
“是。”吉吉小心道。
“郡主當時什麼樣?”田氏追問。
“奴婢出去的晚,沒見著。”吉吉仔細道:“不過,都說是夫人先發現了不對。方才跟著打聽的人回來,說夫人在路上與齊嬤嬤哭了一場,隱隱約約聽見齊嬤嬤說是她的錯,要與七少爺賠罪之類。夫人的轎子還是往大廚房去了。”
田氏冷哼道:“上面的人知道事理,底下人卻自矜身份。主人不像主人,奴才不像奴才。慣得不像樣!”
吉吉生性謹慎,不敢應聲。
田氏懶洋洋道:“也罷,老身年紀大了,不想做個惡婆婆,索性裝糊塗吧。慎之和謙禮都是心眼明亮的,這個家總不會亂起來。”
大廚房早已亂作一團!
當值的,不當值的,廚娘,幫廚,燒火丫頭,有一個算一個,但凡得著信的,都紛紛跑來。
七少爺的飯食出了差錯,侯爺掀了食盒!
公侯家的飲食一向精細小心,大廚房多少年都沒出過事,一來就來個大的。廚娘們欲哭無淚,天爺爺,這可怎生是好噢。
見齊嬤嬤扶著郡主進來,廚娘們都上來磕頭道:“夫人饒命,奴婢們知錯了。再不敢的。”
郡主嫌紛亂,不耐道:“廚房的管事娘子呢?餘家的!來了沒?今晚當值的廚娘是哪個?”
第二百四十九章 亂起來
“奴……奴婢在!”餘家的正跪在下面,聽郡主問,忙膝行幾步,上前回話:“奴婢知錯了,是奴婢沒管住人,教那夯貨怠慢了七少爺。都是竇家的!今晚是她當值,偏這禍頭躲了懶,幫廚、丫頭們沒人管著便鬆懈了,單留下個小的看火,才出了這樣的紕漏。”
齊嬤嬤低聲道:“奴婢來取飯食時,廚上只有個小丫頭,說灶上的飯食就是給少爺留下的。奴婢便……端來了。”
郡主還未再問,一個丫頭便忙不迭磕頭道:“竇大娘原說那飯菜先溫著,若過了時辰便倒了重做。後來她說睏乏了,要去偏房休息一會兒,結果一去便沒回來。還是齊嬤嬤取過飯食後奴婢去叫醒的。”
底下有幾個幫廚、燒火丫頭哭的一塌糊塗:“夫人饒命。是竇大娘,她平日裡怕奴婢們越過她出風頭,故此每逢當值時便將我們打發出來,奴婢們……”
郡主冷笑:“你們便順水推舟,樂得清閒了?”
“奴婢們再也不敢了,求夫人饒我們一遭吧,嗚嗚。”幫廚們磕頭道。
掌事娘子,幫廚、丫頭們都跑來辯解,偏沒見竇家的出來。
郡主怒道:“竇家的呢?不是叫醒了嗎?”
下人們面面相覷,紛紛搖頭,還是那個小丫頭怯生生道:“竇大娘醒來後知道闖了禍,跑去找槐葉姨娘了。”
郡主怔了怔。後宅的下人們她心裡都有數,那竇家的恰與槐葉有些淵源,是養大槐葉的嬸孃。
齊嬤嬤附耳道:“會不會是世子……”齊嬤嬤愈加後悔,當時只顧著想叫竇家的吃排頭,竟沒想到竇家的與槐葉的關係,槐葉又是沈梧的姨娘。莫非自己一時熱血上頭,竟不小心捲入了少爺們的爭端?
郡主不屑道:“想什麼呢?耽誤一餐飯能抵什麼用!好歹是正經世子,焉得用這些婦人手段?我見世子為了醜哥兒打算,倒是對謙禮親近了些。”提高聲音叫:“去個人,把竇家的找來,槐葉若是攔著,就將她一併帶來。”
郡主吩咐下來,自有人去跑腿。廚房內一時寂靜無聲,餘家的小心道:“夫人,廚下知道出了差錯,方才又做了幾樣小菜,不知七少爺那邊……”
郡主一拍手:“瞧我這記性。齊嬤嬤,你親自去送。經心些!”
齊嬤嬤知道郡主是教她趕緊去賠罪,免得沈淳父子真的把帳算在她主僕頭上。慌忙躬身應是,打理好食盒,向沈慄的觀崎院去。
大紅灑金並蒂花紋的帳子在黑暗中更顯深沉,房中燈火已滅,只外間一點豆粒大小燭光兀自搖曳。容蓉歇在帳中,卻圓睜雙眼,雙手緊緊拽著錦被。
房門輕響,她身邊的郝嬤嬤自外間進來,湊近床邊低聲道:“少夫人,那邊已經鬧開了,竇家的也一如咱們預料的,偷偷跑去槐葉小院裡。”
半晌,帳子裡才傳出容蓉的聲音:“都妥當嗎?”
“少夫人儘管放心。”郝嬤嬤道:“奴婢在大廚房裡熬湯水用是過了明路的,竇家的自己偷喝別人的東西,怨不著別人。”
容蓉鬱郁道:“不是我心狠,嬤嬤知道我的。”
郝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