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雁璇雖然害羞,心頭也不由覺得有些好笑,這小三歲的夫君雖然努力做出一副正經樣子,只是兩眼仍舊放光。
李雁璇從來不曾喝酒,沈慄連勸了三杯,新媳婦就軟了。
半夜三更,沈慄和媳婦好的蜜裡調油,新房門外卻傳來一聲悽慘至極的叫聲,穿破夜空,延綿不絕,一時間院子裡大亂。
沈慄破口罵了一聲。
李雁璇迷迷糊糊,遲鈍道:“這是怎麼了?”
沈慄連忙哄道:“無事,院子裡進了老鼠,這些丫頭,丁點大膽子,就鬧起來,明兒都扣月錢。”
李雁璇慵懶道:“大好日子,扣月錢不好。”
“不扣不扣,”沈慄道:“都聽媳婦的。”
正說著,有人在院子裡喊道:“沈慄,你怎麼樣?”
“沒事,”沈慄不耐道:“可抓住了?”
“沒有,跑的太快。”
“肯定沒跑出去,”沈慄道:“我的陷阱專打……總之他現在一定沒力氣翻牆,你們再找找。”
“還不是你,不肯叫我們的人進院子!”
“再不走翻臉了啊!”
……
第二日,沈慄一早就被媳婦催起來,不由叫苦道:“啊也,宿醉頭痛,再睡一會兒。”
青藕笑道:“少爺,今日少夫人可要認親的。”
沈慄一咕嚕爬起來道:“睡糊塗了,祖母覺少起得早,快些,不要讓那邊等。”
青藕問道:“少爺,昨日可覺出有什麼奇怪事?”
“怎麼了?”沈慄一邊忙著穿衣一邊問。
李雁璇見青藕只是叉著手站著,並不伺候沈慄穿衣,心中疑惑,示意香梔上前服侍,沈慄連忙道:“我平日都自己動手,不要她們服侍的。”
青藕笑道:“碰上這樣的主子,我們這些丫頭倒是好偷懶。”
沈慄道:“這丫頭好膽,當著主子的面就敢明目張膽的說偷懶,如今院子裡有了夫人,倒要好好管教。”
李雁璇知是說笑,便道:“都是自己慣的,倒要妾身來做惡人。”
“便是見了夫人慈悲才敢撒野。”青藕笑道。
“你倒是會說話。”沈慄失笑:“剛說什麼不對勁兒?”
“昨日晚間院子裡的人都叫侯爺叫出去了,夜裡府中亂了好一會呢。奴婢們很是擔心了一番。”青藕道。
沈慄擺手道:“這事我知道,你們不必管。”
見李雁璇有些疑惑,沈慄道:“這是緇衣衛的差事,不過借我們的地方抓人罷了。”
聽是緇衣衛,李雁璇便不再問。到緇衣衛手裡的都不會是小事,沈慄既不說,只怕便不是可以輕易打聽的。
出了門,沈慄見門口地上有些血跡,頓時噴笑:“竟然真的中了!”
要去拜見翁姑,李雁璇不由有些緊張,沈慄安慰道:“咱們是大房裡的二房,祖母待咱們不會要求太高母;母親是個和善人,也不會為難。至於其他人,你覺得好,就親近些,不投機,只管遠著,誰敢欺負你,都告訴我。”
李雁璇微微遲疑:“卻不知大嫂為人如何?”這是正經妯娌。
沈慄淡然道:“如今大兄待我如何,你大約該聽過些,大房那邊過得去就是。大嫂天性和藹,那院子裡有個槐葉,是個心思重的,若要攀附你,不要理她。”
李雁璇立時應了。
李雁璇早聽父祖提起過如今世子單方面與沈慄關係不好。
祖父囑咐她:“得著機會勸和著些。”
母親楊氏私下裡卻道:“他們兄弟的事我兒千萬不要摻和,一家總要有個領頭的,你那表兄心氣倒高,可惜反不如小時聰明。沈慄本就無錯,你勸他想讓就是勸他吃虧,豈不是叫他厭了你。”
父親遊移不定,只含糊道:“出嫁從夫。”
李雁璇出嫁的晚也有好處,比起十四五歲就出嫁的女孩來說,李雁璇心智要成熟得多,遇事自己會衡量。在何雲堂見過沈梧之後,李雁璇頓時打定了主意,世子確實不如自己丈夫,勸和?沒那個閒心。
沈梧倒是難得給沈慄個笑臉:“聽說還是謙禮提議叫為兄張羅婚禮,難得如此信任為兄。”
難得?沈慄在心裡回味,笑道:“大兄可認識了閤眼緣的?不妨多多交往,也好積攢些人脈。”
沈梧點頭道:“七弟說的是。”
望著沈慄夫妻的背影,沈梧心下嘆息。他自知如今兄弟不和的原因在自己,只是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