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段,能在官場中混住了,都算俊傑。偏偏沈慄是個奇葩,做事能縝密周全到這個份兒上的青年,以封棋的閱歷,也是頭一次見到。
但凡沈慄插手的事,總能有個不錯的結果。
作為首輔,封棋當然會注意到他。只要東宮不倒,將來這年輕人必然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
院試之後,封棋得空的就時候吩咐調出沈慄的卷子來看。院試是要考策論的,既是策論,必然能體現出其人的政治觀點,封棋是想衡量一下這個能影響太子的伴讀到底“合不合適”,該不該任其留在太子身邊。
沈慄激進了些,但年輕人嘛,氣血方剛,正常,以後踏入官場見的多了,自然會穩重起來。封棋對沈慄的評價還好。
這份心思沈慄當然猜不著,好在首輔大人的態度還不錯,沈慄也沒當回事。秀才和首輔的距離太遠,只要封棋沒有敵意就好。
窩窩兒一覺起來,只覺腦袋裡有人在敲,喝了份醒酒湯才清醒些。歇了會,跑去找那位侍從殿下。
這位爺正對著銅鏡貼鬍子,聽房門響起,先伸手抽出旁邊放著的彎刀。
窩窩兒連忙道:“殿下,是我!”
這人才轉過頭,露出一張堪稱俊美的臉。
“你跑到這裡做什麼?可曾被別人看到?”這人皺眉道。
窩窩兒賠笑:“兀輪殿下放心,下官都安排好了,不會被人發現。”
“這是盛國人給安排的住處,難保不會有人監視。”兀輪不悅道:“到底是何事?”
“殿下,下官想了想,還是不放心,您說萬一被人發現您……”窩窩兒苦著臉。
“那又如何?”兀輪冷笑:“真是膽小如鼠,我一個王子,就是被人看出來,只說是開個玩笑就好,盛人軟弱,他們還敢拿我怎麼樣?”
窩窩兒低頭不語,心裡腹誹,盛國人看起來長得不壯,渾身都是心眼,使起壞來誰知道能會出什麼事?
兀輪嘆了口氣:“窩窩兒大人,你心裡罵人的時候眉毛會動。”
窩窩兒連忙抬手捂住眉毛,忽然醒悟道:“殿下,你詐我!”
“所以還是在心裡罵我了。”兀輪罵道:“就知道你低頭的時候不服氣!”
“小臣沒有不服氣!”窩窩兒辯解道:“小臣只是不明白殿下為何一定要殺那個沈慄,這人現下是盛國皇帝和太子眼前的紅人,他老子沈淳也不是好惹的,想殺他實在不好下手!”
“你知道什麼!”兀輪嘆道:“我又不是傻的,自然知道下手不易。不過,小王想了又想,若能殺了這人,與我來說好處多多。”
“你也清楚,父汗的兒子太多,他老人家倚重大哥三哥,偏愛最小的倪力呼倫,剩下的兒子都不值錢。小王如今是有力沒處使,想出頭,自然要做出些事來。
這個沈慄三年前殺了忽明,又因為他致使李朝國大戰草草收場父汗當時就頗為惱怒,聽說前段時間咱們北狄的釘子們被抓住,也與他有關。要是殺了他,在父汗面前,小王也算立了一功!”
窩窩兒嘆氣一聲:“殿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您殺了沈慄,盛國人豈能善罷甘休?便是使團也要遭殃。”
“不叫他們抓住尾巴就是了。”兀輪漫不經心的道:“父汗說如今兩國都不會輕易開戰,所以就算二哥忽明讓人殺死了,李朝國之戰該言和不還是言和?我北狄死了王子尚未怎樣,盛國死個沈慄又能如何?”
窩窩兒勸不動兀輪,洩氣道:“隨殿下的便吧。您既然打定主意,小臣舍……捨命……”
“捨命陪君子,”兀輪笑道:“用不著舅舅捨命,我昨日打量沈慄,他雖武將之後,本身卻腳底虛浮,不像是習過武的樣子,只要小王有機會近身,殺他輕而易舉。”
窩窩兒苦惱道:“殺他雖易,只是咱們哪有機會湊到他身邊?”
“不是咱們,是我!”兀輪掂了掂手中彎刀:“聽說這小子正張羅要娶妻,婚禮中亂哄哄的正好混進去下手,到時候勞煩舅舅為小王掩飾掩飾就好。”
窩窩兒嘆道:“殿下小心,聽說這沈慄奸詐的很,不要中了他的計。”
“再奸詐的人在娶親之時怕也沒心思想什麼計策了。”兀輪笑道。
老婆要進門,沈慄頭天先敲打院子裡的丫鬟們:“大兄院子裡有個槐葉,只是我卻不喜歡挑身邊的,你們年紀夠了有合適的人家聽憑自嫁,每人貼五十兩銀子的嫁妝。要是讓我知道有起了小心思的立時打發出去!”
丫鬟們有愛安生過日子的,聽說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