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會被轉述成什麼樣,就憑他那岳父的身份,就足夠教人懷疑他內裡藏奸。
事到如今,古逸節也沒什麼可隱瞞的。就算要為姜氏遮掩,也得想想父兄兒子。他要真是能為姜氏不顧家族的人,就不會在姜寒倒臺時力求自保,也不會教姜氏起心撇開他。
其實關於劫法場之事,古逸節還是聽沈慄提起,他自己並不知情,只知道姜氏最近變賣嫁妝,算是個姜氏要出走的佐證。
但人是沈慄親自送來的,顯然多有庇護之意。應如是也未計較。此事是古家姑娘發現,這首告之功本就在古家。
沈慄先得了訊息,便是對方自行聯合水師剿匪也未嘗不能立功,如今平白將這樁好事送到自己面前,一副聽任指揮的架勢,但求將出首的名頭架在古逸節頭上,以圖保他一命,自己又何苦窮究一個被妻子“拋棄”的倒黴蛋?(未完待續。)
第三百一十章 定計
應如是卻是想岔了,哪怕沒有古逸節之事,沈慄也不會惦記著與他爭功。
沈慄從來就沒有吃獨食的習慣。
爭功哪是那麼容易的事。這世上除了父母親人,就沒人會心甘情願容忍你吃獨食。
應如是才是齡州軍政之首,沈慄繞過他,就算立了功後能立馬走人,日後就沒有相見之日了嗎?他又不差這點功績,何苦教人覺得吃相難看。
襄助市舶司才是沈慄來齡州的首要目的,為此他不惜耗費心力,制定出一套分紅計劃,將各衙門哄得高高興興,如今自然也不會輕易惡了這位新任布政使。
“姜寒之女竟與海寇有瓜葛?”應如是詫異道:“還是她的妹妹?”
“姜氏應是姜寒最小的女兒。”沈慄猜道:“也未曾聽聞姜寒有收養義女之事。會不會是謙稱?”
古逸節忙道:“內子出嫁前是有個妹妹,不過聽說走失了,早無音訊。”
“難不成就是這走失的?”應如是疑道。
“劫法場這種事,不是有大瓜葛沒人會去搏命的。”沈慄推測道:“姜寒下獄後對旁人應該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這時想著救他的,說不定真是走失的親女。”
“那姜氏不肯招供?”應如是皺眉道:“可曾用刑?”
“還未曾。”沈慄搖頭道:“這女子為了父親肯犧牲丈夫,可見其破釜沉舟之意。只怕刑罰無用。”
應如是微微點頭。
姜氏的心思不難揣測。她為其父已經拋舍一切,現下就如溺水之人,姜寒的生死就是那根救命稻草。她死咬著不說,還可以哄騙自己仍有微薄希望救出父親,說了,就什麼都不剩了。
“話雖如此,該用刑還是要用。”應如是道。固然希望不大,但說不定姜氏就熬不過刑罰開口了呢。
沈慄並無異議,他與古家連著親,要注意迴避。既然已將事情稟報應如是,便由著上官吩咐。
古逸節低頭不語。他恨姜氏無情,也親自出首告發妻子,但聽到應如是的堅持對姜氏用刑,心中還是稍稍難過。
應如是揮揮手,叫人帶他下去。
“線索還是太少啊。”應如是長嘆道:“只知道他們要劫法場……古家那位姑娘可曾看見那女海寇的面目?能否出具畫像?”
沈慄搖頭道:“只遠遠聽見些話語,並未照面。”真要見著,古冰容怕也沒命回來了。
見應如是眉頭緊鎖,沈慄低聲提醒道:“劫法場不是單槍匹馬能做成的,這女海寇能指使得動人手做這等大事,應該不是無名之輩。”
應如是恍然大悟:“齡州境內只有那龍神娘娘是女寇首!”
沈慄點頭:“據市井傳說,那龍神娘娘是被前任首領掠為壓寨夫人的,當年即頗通文墨,甚至能充當軍師,顯然出身不差,若說她是姜寒之女,時間、家世上確有可能。”
這時候要供養男子讀書都不是普通家庭能輕易承受的,有心思培養女孩的,絕不會是一般人家。
應如是頗為贊同,吩咐:“著有司立即提審姜寒。另外,查訪近來探監之人,看有沒有可疑的。隱秘些,著可靠的人去辦,不要打掃驚蛇。”
立時有人領命而去。
應如是思忖片刻,詢問道:“你方才說這訊息來得蹊蹺,怕是有人故意教古家姑娘聽到?”
沈慄遲疑道:“下官拿不準。家妹的本領確實不足以讓她得到這個訊息,但做事總要有動機,若真是有人出手,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應如是沉思半晌,拍板道:“不管怎樣,這劫法場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