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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部分

,又被有心人煽動已久,不是能輕易與之辯駁是非的。何況對方又是有備而來,單為向市舶司尋麻煩,並不是誠心講理,若是沈慄真沉下心來與之辯解,很可能理沒辯完,市舶司先教人砸了。騷亂之中,就憑沈慄幾個人,連肉渣都留不下。

當務之急,是教人群冷靜下來,不會再被人輕易煽動,不敢輕舉妄動。

沈慄的話題選的匪夷所思,但恰是最令百姓警惕的。

無論士農工商,百家千業,只要是盛國人,自認朝廷子民,北狄和湘州都是他們共同的敵人。將這幾個領頭的與北狄、湘州聯絡起來,百姓們先考慮的就不是市舶司與這些人孰是孰非,而是自己會不會被敵人利用。

與官府講理雖然大膽,到底有成功的可能。但若是被家國敵人利用,毫無疑問是破家滅門的大罪。

需要仔細考量。

沈慄說那幾個領頭的是軍陣裡衝鋒的架勢,一時半晌倒也不怕有人揭穿。一則他有在軍前效力的經歷,說出這番話先叫人信幾分;二則人群中就算碰巧有會武的,但百姓練武與軍營架勢畢竟不同,別說能不能看出蹊蹺,就算有心懷疑問的,也未必願意出頭摻和。姜寒沒向市舶司派半個兵丁差役維持秩序,別人連問都沒個人可問。

幾個領頭的這個委屈,方才衝的猛,原為著顯著氣勢足,沒想到表現過度,叫沈慄倒扣一定帽子。

“我等不是什麼細作!”領頭的怒視道:“我等出身清白,便是一時被人汙衊,總有水落石出之時……”

“本官靜待水落石出之時,”沈慄淡然道:“但現在你等需靜待官差到來調查清楚。”

“我等是來質問市舶司……”

“質問?”沈慄似笑非笑:“市舶司歡迎諸位的……質問,不過,你等現在有細作的嫌疑,本官不屑於和你們辯解。”

“大人莫非是想回避與我等對質才……”領頭的忽然又激動起來。

“誰說本官要回避了?”沈慄奇道。

領頭的:“……”能不能讓我說句完整話!能不能?

沈慄懶洋洋道:“你們現在沒資格,不是還有其他人麼?”轉頭向隨著這幾人來鬧事的文人們問:“你等該是同他們一起來的?”

這些人面面相覷,遲疑點頭。

“著啊。都是為了一樁事,他們現下身有嫌疑,不能上前言事,你們來說也一樣啊的。”沈慄笑道:“本官見你們方才貼了不少文章告示,還有嗎?拿來給本官看看。”

(未完待續。)

第二百九十章 一降再降

怎麼能一樣!領頭的一口牙都要咬碎!

今日來鬧事,除了這幾個領頭的,其他人多為被迷惑、被慫恿才跟來市舶司的。這些人並不知海商密謀,有的是真想著為海商抱不平、與官府磋商政事而來的,有的是覺得有機可乘、要揚名養望而來的,更多的是覺他們聲勢浩大,純屬跟著看熱鬧。

這樣的辯駁,時間、步驟、要說的話、怎樣不漏痕跡的煽動他人情緒、什麼時候帶人衝擊官署、什麼時候有人被官員誤殺,都是被預先精心安排過的,換一個毫不知情的人來出面,怎麼可能替他們把該講的話講出來,怎麼可能達到他們原本的目的?

沈慄不教他們開口,他們便失了先機!

果然,見領頭幾人陷於細作的嫌疑中,其餘書生們便覺氣短,老老實實將文章遞上來:“大人,我齡州海商生活辛苦,聽聞市舶司苛求無度,學生們不免義憤填膺,故此……”

這些人肯好好說話,沈慄便也恢復了溫和態度:“你也說‘聽聞’,那你等知道海商的實際情況嗎?”

“海商們如今是勉強維持開支,甚至已饔飧不繼,大人們再加盤剝,只恐齡州又要添許多餓殍了!”那領頭的插言道。

“你等身上的嫌疑,待府衙並緇衣衛調查過後便很容易洗清,最多不過一兩日而已。”沈慄平靜道:“但在此之前,你等還敢在市舶司衙前大放厥詞,試圖挑唆鬧事,本官就只好以煽動叛亂之罪將爾等立斬了。”

領頭的看著沈慄漠然的臉,身上有冷汗徐徐出來。

他們蓄意鬧事,這市舶司幾個主官的根腳總是預先打聽一二的。廖樂言早有敗績,自是不被放在眼中,於枕是純粹的文官,縱然長於刀筆,真到了短兵相接時卻難免畏首畏尾。若是他二人出口威脅,這幾個大約還敢稍稍放肆,只有這位沈慄沈謙禮,市舶司三位主官中,只有這位是敢眼也不眨殺人的。

沈慄說要斬人,他們還就不敢不當回事